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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預料中利刃剖開皮肉的悶響並沒有傳來。
就在刀尖即將觸及軍服的刹那,另一隻手,一隻骨節分明、沉穩有力的手,如同閃電般從側麵伸了過來。
方敬堯一隻手橫亙在刀鋒與腹部之間,另一隻手緊緊抓住對方的手臂。
時間在這一刻徹底靜止。
寺內壽一布滿血絲的雙眼圓睜著,難以置信地看著近在咫尺的障礙。他全身的力量仿佛都灌注在這一刺上,卻被對方輕描淡寫地擋住了。
他僵在那裡,握著刀,進不得,退不願,像一尊可笑的、凝固的雕塑。
“媽的!”
饒是一向沉著冷靜的餘思凡都忍不住爆出粗口,手不自覺的摸向腰間配槍,一旦這老鬼子要是對總指揮不軌,就第一時間擊斃他。
方敬堯的身體前傾著,他的臉距離寺內隻有幾十公分。他能清晰地看到對方眼中那瞬間破碎的瘋狂、絕望和巨大的茫然。
方敬堯沒有任何下一步動作,就這麼盯著對方,眼神裡隻有一種穿透骨髓的、冰冷的嘲諷與輕蔑。
終於,他開口了,聲音不高,卻像一把冰冷的解剖刀,精準地剖開了這悲壯戲碼的所有外衣,露出裡麵不堪的真實:
“閣下…”
他頓了頓,確保每一個字都清晰地鑽進寺內的耳朵,也鑽進周圍所有豎起耳朵聆聽的人的心裡:“你們的天皇,已經在東京灣的‘密蘇裡’號上,投降了。”
“你不需要……”
他手腕微微用力,將那把短刀和握著它的手,一點點地從寺內腹部推開,動作帶著一種壓倒性的、近乎殘忍的從容:“再表演這種……過時的戲碼了。”
“過時的戲碼”這幾個字,像最後一記重錘,狠狠砸在寺內壽一殘存的精神支柱上。
“哐當。”
肋差從他驟然失力的手中滑落,掉在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彈跳了一下,發出一連串清脆而空洞的響聲,最終靜止不動,那點幽冷的寒光也黯淡下去。
寺內壽一沒有再去撿它。他整個人像是被瞬間抽走了所有的骨骼和靈魂,一直挺直的腰杆徹底佝僂下去,頭顱深埋,幾乎要碰到桌麵,劇烈地喘息著,肩膀不受控製地劇烈聳動。
那把代表失敗和屈辱的派克金筆,還靜靜地躺在投降書上,他剛剛簽下的那個歪斜的名字,墨跡未乾。
“可彆想那麼多,不是我想救你,而是你現在還不能死…”
這時,方敬堯突然湊到寺內壽一耳邊,用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語氣冰涼:
“你這個劊子手,將接受南洋千萬人民的審判,你的歸宿最終將會在處刑台,就像當時你們對我父親做過的事情一樣!”
什麼!?
他居然是方重恩那個冥頑不靈的老頭的兒子?
寺內壽一睚眥欲裂,嘴角微動缺說不出半個字,這些信息來得太突然,他竟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所以,在此之前……”方敬堯直起身,整理了一下因動作而褶皺的領口,他不再看那個瞬間蒼老了二十歲的敵人一眼,目光轉向窗外。
“你得好好活著。”
窗外,南洋的天空依舊陰沉,粘稠的風卷著幾片枯葉,打著旋兒,不知要飄向何處。
想死嗎…?
就這麼死了豈不是太便宜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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