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碼……嗯，這種研究精神是值得肯定的。”
羽真還能說些什麼，反正六道仙人的遺體既沒有遺失也沒有損毀，甚至還能在千年以後廢物……咳，得到充分利用，無論如何這都得算一件好事。
而且對於搞科研的人來說，研究方向跑偏是常有的事情，藍色小藥丸一開始也是為了治療心頭疾病的，結果用來治療小頭疾病了。
嗯，都一樣，都很有用。
羽真看著漩渦一族的隱秘資料，發現他們的研究脈絡是很清晰的，就像他們說的，一開始的目的隻是隱藏，研究著研究著，就開發出屍鬼封儘了。
咦，這麼想來，用以解除屍鬼封儘的“死神麵具”是不是長著兩根角？這些人是不是把仙人的臉皮剝下來了？
不至於，肯定不至於。
羽真啪的一聲將卷軸首尾懟在一起，接著手指蜷動，快速把這份卷軸重新卷了起來……沒必要再讀下去了，對於曆史知道得太多不算好事，顯得對六道仙人不夠尊敬。
“羽真大人，我們這麼做會不會有什麼問題……您將仙人的遺體交給漩渦一族保管有什麼目的，現在又重新找尋遺體的理由是？”
漩渦水戶說話小心翼翼地，因為她不知道漩渦一族先祖們的做法是不是違背了老祖宗的意願，畢竟他們把陽間的任務乾成了陰間的活計，顯得很不合適。
羽真搖了搖頭，六道仙人的遺體是非常特殊的能將其利用起來也不錯。
“沒什麼，隻要仙人的遺體沒有外流，不被忍界的某些陰謀家利用起來就沒問題……我的目的僅止於此，漩渦一族把這個任務完成的很好。”
漩渦一族乾了什麼壞事嗎？其實也沒有，除了六道仙人的感情受到了一定的傷害之外，他們開發屍鬼封儘的過程中並沒有傷害到其他人。
“是……這樣嗎？那真是太好……最好不過了。”
羽真的話讓漩渦水戶鬆了口氣，她剛剛還以為羽真找六道仙人的遺體是為了像召喚柱間與扉間一樣，把仙人重新召喚回現世呢。
隻能說時間過去了這麼久，滄海桑田之後，漩渦對於六道仙人是不夠了解的……什麼召喚回現世，六道仙人雖然死了，但他一直沒有離開過現世。
漩渦一族得到了“任務完成的很好”的評價之後，漩渦水戶心中的石頭落地，這才讓她有餘力思考其他的事情。
提到忍界的陰謀，漩渦水戶想起了此前羽真召喚柱間靈魂時用到的那種白色生物，那種東西讓人本能地覺得不是什麼好東西，似乎它們一出生時就與陰謀詭計勾結在了一起。
不過當時羽真揭棺而起，親自證明了“漩渦老祖”的身份，再加上他準備召喚柱間的靈魂，在種種刺激與情緒衝擊下，漩渦水戶哪有關心白絕的腦容量。
當時沒來得及詢問，事情就劃過去了，此時似乎也不是再反過頭來詢問羽真此類事情的好時機。
漩渦水戶隻能暫時將此事默默記在心裡。
“嗯，這件事到此為止算是告一段落了，今後關於屍鬼封儘，你們可以放心大膽地使用……不對，還是儘量彆使用了，用一次就要死一個人，不是很劃算。”
“我的意思是說，如果真的逼不得已要使用這個術的話，沒必要有什麼多餘的心理負擔，‘死神’隻是‘死神’而已，不必計較那位仙人的感受。”
羽真給漩渦水戶吃了一顆定心丸，且不說六道仙人有沒有關注到漩渦一族拿他的遺體搞了人體實驗，就算他注意到了這件事，也不可能因為這種小事就乾涉現實。
總的來說，仙人對自己作為一個“死人”的認知覺悟還是比較高的，他隻關心那種能毀滅忍界的大事件。
當然，羽真說的其實是廢話，使用屍鬼封儘需要拿出必死的覺悟，那時候誰還關心什麼六道仙人的想法。
解開了“六道仙人遺體消失之謎”之後，羽真算是了結了一樁心事，要是仙人突然出現在他的麵前詢問“我的遺體在哪裡”的話，羽真也能心安理得的給出回答……嗯，這就足夠了。
隨後他將那一堆秘聞卷軸還給了漩渦水戶，再次稱讚了漩渦一族完成了千年使命之後，也就告辭離開了此處。
漩渦水戶抱著那一堆卷軸呆愣的站在原地，一方麵她有點難以接受“死神”是由六道仙人遺體所化的事實，坦白說這件事還是比較有衝擊力的，畢竟漩渦一族母係血脈的起源就是六道仙人。
另一方麵，她又有點佩服曆代先祖們的腦洞，居然能以仙人的遺體開發出了如此強力的封印術。
而就在漩渦水戶愣神的工夫，小綱手卻結束了發愣的狀態，她來到了水戶身前，伸手拉了拉她的衣角。
“奶奶……”
漩渦水戶回過神來，這才想起了（外）孫女還在這裡……曆代先祖的事情其實無所謂，她更該關心漩渦以及千手的當下以及未來。
“綱手，我還沒問，你來找我是有什麼事情嗎？”
漩渦水戶單臂抱住那些卷軸，騰出另一隻手來摸了摸綱手的腦袋。
“本來是有點事情的，但那不重要……奶奶，你看。”
說著，綱手右手墊在左手之下，雙手捧在一起之後，一棵小小的樹苗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從她的掌心生長了出來。
隻有小拇指粗的主莖、纖弱的枝丫、稀疏的葉片，都遮掩不住其中傳遞出的澎湃生命力。
“這是……木遁？”
漩渦水戶往常不是那種容易情緒化的人，但這幾天她的情緒起伏太大了，種種心情迭加之下，當她看到了自己的孫女能夠使用木遁之後，不禁有些情緒失控。
她下意識的伸手握住了綱手的雙手，根本不在意那些珍貴的秘聞卷軸隨意灑落一地，緊接著在確認了綱手使用的就是木遁之後，她內心滋生了一種喜極而泣的衝動。
“跟我來，綱手……”
接著，漩渦水戶拉著綱手腳步匆匆的離開庭院，推門走進了主屋的客廳。
“柱……”
然而邁步走進房間之後，她的動作猛地頓住，她想要說出口的話、想要分享出去的喜悅，也跟著戛然而止。
房間裡空無一物。
隻有塵埃在隨著從窗口射入的陽光在淩亂的起舞。
孫女繼承了獨屬於柱間的力量，漩渦水戶迫不及待地想把這個好消息分享給柱間，然而這時候她才想起，柱間早已不在了。
漩渦水戶好像被當頭澆下了一盆冷水，激動與熱情熄滅之後，她暗中歎了口氣，算是徹底恢複了理智。
“小綱手，你這是怎麼做到的？”
跟漩渦水戶想的不一樣，綱手身上的血繼限界木遁其實與千手柱間無關……隻能說，這件事告訴柱間挺好，不告訴柱間也挺好。
“羽真大人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