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良秀之看著前方不遠處的冰棺,稍作沉默之後,最終還是忍不住的說道:
“羽真大人,其實忍者之路走成這樣已經很不錯了。”
相比於亂世忍者們死的毫無價值,此時的忍者已經能說為了理想與信念而死了。
像古井烈鬥這樣,建立忍村且最終為忍村獻上了自己的生命,這都得算是一段佳話。
“我知道……我這不是幫他書寫了一個更精彩的結局了嗎?”
羽真隻是搖了搖頭,事已至此,何必多言。
精彩?
奈良秀之感覺羽真對“精彩”二字的理解不是很到位,眼前的事情哪來的精彩,這分明是驚悚。
他看向界碑曾經樹立的地方,心中不由得生出各種感慨。
拿回這些土地是必然的,就算羽真不這麼說,木葉也會這麼做……砂隱的戰略決策是錯誤的,做錯了事情當然要付出代價。
道理跟以德報怨、何以報德是一樣的,要的是以直報怨、以德報德,這道理再簡單不過了,否則不就是聖母婊嗎?
“眼前的事情,應該足以對砂隱形成警示了。”
奈良秀之收回目光,同時也完成了對砂隱的情緒切割。
四十年友好皆為塵土,可悲可歎,但卻是不可不接受的事實。
事實上,在戰爭開始的第一天、在木葉高層沒有作出及時反饋的時候,砂隱的戰略意圖已經被完全挫敗了,接下來或許砂隱依然會與木葉發生衝突,但這些衝突並不會妨礙事情的結局。
此戰已成雞肋,但砂隱也不能直接棄牌,因為事情根本說不過去……打了一天就不打了?戰爭難道是兒戲嗎?
所以他們得繼續打下去。
然而打下去還有什麼意義?
無意義,但需要流血,現實邏輯就是這麼地魔幻。人無法做到完全理智,人類社會也不是完全理性的社會,哪怕僅僅是為了情緒價值,砂隱還是得繼續向木葉進攻。
如果他們還想在戰爭中拿到點什麼的話,或許改變戰略方向是個不錯的想法……由主力進攻火之國,改為主力進攻土之國。
如果進攻土之國風險太大的話,他們還可以改為進攻雨之國。
雖然戰略目標一日三變顯得很小醜,但是除了他們自己之外,誰知道他們在變來變去呢?
“確實差不多了,我們為岩隱準備的手段沒想到用到砂隱身上了,這是奇了怪了,這種事情都有人搶。”
“沒辦法,有些沙漠裡的忍者可能自以為狡詐如狐吧。”
“沙漠之狐?”這話給羽真逗樂了。
“羽真大人,接下來你準備做些什麼?木葉肯定會往這邊派出大部隊,不出意外的話,其中的作戰主力肯定以熒火忍者為主,所以我可以順利接管指揮權……”
奈良秀之不得不接受返聘,實現下崗職工再就業。
“你把戰線維持到沙漠邊上就行了,理智地說,木葉沒有進攻風之國的理由……接下來我單獨行動,如果塵遁有動作的話我就去對付塵遁。”
羽真的目標沒什麼改變,畢竟除了塵遁之外,此時的忍界已經沒什麼東西值得他出手了。
“我明白了,羽真大人。”
奈良秀之聽從羽真的命令,因為羽真的命令一直都是對的……此前羽真說要以加速戰爭進程的方式使戰爭儘快結束,現在木葉與砂隱的戰爭這不是才剛開始就進入垃圾時間了?
前代風影死了,砂隱的尖峰部隊也死了。
“那好,我們就分頭行動吧。”
“是。”
這裡的事情交給奈良秀之就可以了,羽真如果待在此地的話隻會乾擾他的指揮,雙頭蛇可沒什麼好下場。
等羽真的身影消失之後,奈良秀之這才有機會檢查戰場。
這裡的痕跡顯示羽真與敵人進行了一場大戰,然而當奈良秀之臨近砂隱大部隊被冰封的屍體的時候,他才知道自己理解錯了。
“這……瞬殺?”
奈良秀之悚然一驚,戰場痕跡表明砂隱大部隊沒有進行任何抵抗,極有可能是在一瞬間就被乾掉了。
“原來如此,羽真大人的實力真的已經進入另一個次元了……也難怪他對忍界的戰爭興趣缺缺,境界根本不一樣。”
說實話,如果不是為了將屍體留給砂隱,進而震懾他們的話,羽真完全可以使用凝遁秒殺他們,那樣的話非但殺傷效率更高,甚至清潔無汙染,對環境很友好……可惜,為了向砂隱展示心意,他還是隻使用了冰遁。
再接著,奈良秀之自然而然的看到了地上的一坨,以及一坨側邊唯一完整的腦袋。
“嗯……嗯?!”
“臥槽,二代風影沙門?!”
先前奈良秀之隻以為羽真解決了烈鬥與砂隱的大部分,他沒想到二代風影也死在了這裡。
因為理論上二代風影的死比烈鬥的死意義更重大,羽真應該說明這件事的,然而羽真似乎毫不在意,這麼重要的消息居然不值得他開口嗎?
羽真確實沒什麼可說的,說什麼,說“你比炮車還好補”嗎?
奈良秀之終於理解了羽真為什麼不在意砂隱了,這哪裡是加速戰爭進程,這分明是加速戰爭進程啊!
砂隱已經被斬首了!戰爭?能有幾分精力用於戰爭,鬼知道他們什麼時候才能將內部統治理順。
奈良秀之默默離開此地,嗯,不要留下足跡和指紋,這裡發生的事情與他無關。
離開了羽真搞的後現代造景之後,奈良秀之這才施展通靈之術,將此處的情報彙報給了村子。
情報傳遞回木葉,一刻鐘之後,它被送到了三代火影的手中。
“火影大人,奈良秀之大人自西側前線傳來的最新情報!”
此時,三代火影正在給年輕一代的忍者們訓話呢,麵對最高等級的情況,他隻能先停下來。
接過情報之後,他的眼睛瞬間瞪大了。
“火影大人親啟:
前代風影烈鬥、二代風影沙門率領千餘精銳進犯我邊境,戰爭已然爆發。
另,兩代風影已被擊斃、其部隊全滅,我方可從容調兵。”
三代火影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他有點懵。
這前後兩段話,是一件事嗎?奈良秀之彙報的時候不覺得撕裂感很嚴重嗎?
敵人大舉進犯的下一句,難道不該是我方告急、請求支援嗎?
就在他愣神的工夫,年輕忍者的代表人物羽宮源葵來到了他的身邊,然後伸手將密信抽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