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穀中,齊悅抱著受傷的莊羽,心如刀絞。
黑衣人的強大和冷酷,讓她第一次感到了深深的無力。
但那一聲“住手”,卻像一道曙光,劈開了她心中的絕望。
齊悅猛地從回憶中驚醒,她發現自己正坐在寬敞明亮的線索分析室裡。
這裡是她特意布置的,用來梳理所有與案件相關的線索。
可現在,這間屋子卻像是被龍卷風肆虐過一般,一片狼藉。
桌麵上,各種文件、照片、便簽紙堆積如山,幾乎要將她淹沒。
有些紙張上還沾著乾涸的咖啡漬,那是她熬夜分析線索時留下的“勳章”。
幾件從現場搜集來的證物,隨意地散落在角落,蒙上了一層薄薄的灰塵。
“呼……”齊悅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長長地吐出一口氣。
她感覺自己的腦袋就像一團亂麻,各種線索交織在一起,剪不斷,理還亂。
“悅姐姐,彆太逼自己了,先休息一下吧。”莊羽關切的聲音從身旁傳來。
他正坐在齊悅身邊,手裡拿著一塊濕毛巾,輕輕地擦拭著她額頭上的汗珠。
她抬起頭,看著莊羽那張永遠掛著陽光笑容的臉,勉強擠出一個微笑“我沒事,就是有點……頭大。”
“頭大?要不要我給你‘愛的按摩’?”莊羽眨了眨眼,語氣中帶著一絲調侃。
“去你的!”齊悅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都什麼時候了,還貧嘴!”
莊羽嘿嘿一笑,不再說話,隻是默默地陪伴在她身邊。
齊悅深吸一口氣,重新將目光投向桌上的線索。
她知道,自己不能倒下,更不能放棄。
她要為自己,為莊羽,為那些無辜死去的人,查出真相!
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開始逐一梳理那些看似毫無關聯的線索。
然而,很快她就發現,有些線索明顯是被人故意製造出來的,目的就是為了誤導她的調查方向。
“這……這怎麼可能?”齊悅看著一張照片,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照片上,是一個她曾經懷疑過的嫌疑人,但現在,種種證據表明,這個人根本不可能出現在案發現場。
“難道……我一開始就錯了?”齊悅喃喃自語,心中充滿了挫敗感。
不行!不能就這麼放棄!
齊悅咬了咬牙,決定去圖書館找孫學者幫忙。
孫學者是她父親生前的好友,也是一位著名的曆史學家和文獻分析專家。
或許,他能從這些線索中看出一些自己忽略的東西。
圖書館裡,靜謐而莊嚴。
齊悅和孫學者相對而坐,麵前擺放著幾張從線索分析室帶來的照片和文件。
孫學者戴著一副老花鏡,仔細地審視著每一份材料,眉頭時而緊鎖,時而舒展。
“孫伯伯,您看出什麼了嗎?”齊悅焦急地問道。
孫學者沉吟片刻,緩緩開口“這些線索……的確有些奇怪。有些地方,似乎存在著明顯的矛盾。”
“矛盾?”齊悅心中一驚,“您是指……”
“你看這裡。”孫學者指著一張照片上的一個細節,“這個痕跡,明顯是偽造的。還有這裡……”
孫學者逐一指出了線索中的疑點,讓齊悅茅塞頓開。
原來,她一直被一些表麵的假象所迷惑,忽略了真正的關鍵。
然而,即使是經驗豐富的孫學者,也並非無所不能。
有些線索,連他也無法解釋。
“這個符號……”孫學者指著一張紙上的一個奇怪圖案,“我從未見過。這……似乎不是我們這個世界的文字。”
齊悅的心中再次蒙上了一層陰影。
這個符號,她已經在不同的地方見過好幾次了。
它到底代表著什麼?
與整個案件又有什麼關係?
就在兩人陷入沉思之際,一個突如其來的消息,打破了圖書館的寧靜。
“齊小姐,不好了!”錢警官急匆匆地走了進來,臉色十分難看。
“錢警官,怎麼了?”齊悅心中一沉,預感到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了。
“我……我接到了上級的命令……”錢警官吞吞吐吐地說道,“他們……他們讓我停止對你案件的調查……”
“什麼?!”齊悅猛地站了起來,聲音因為憤怒而微微顫抖,“為什麼?他們憑什麼這麼做?”
錢警官低下了頭,不敢看齊悅的眼睛“我也不知道……我隻是奉命行事……”
齊悅隻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頭頂。
她明白,一定是幕後的主謀開始行動了。
他們不僅要阻止自己查出真相,還要將自己逼上絕路!
線索分析室裡,原本就昏暗的燈光,此刻顯得更加黯淡無光。
窗外,烏雲密布,一場暴風雨即將來臨。
就在這時,一個陌生的聲音突然在門口響起
“齊小姐,我們頭兒請您過去一趟。”
聲音冰冷,不帶任何感情。
齊悅的目光落在來人身上,一個穿著黑色西裝,身材魁梧的男人。
他麵無表情,眼神冰冷,像一尊沒有生命的雕塑。
齊悅不動聲色地開啟金手指,男人的頭頂瞬間浮現出一串鮮紅的數字99!
九十九的惡意值!幾乎爆表!看來,這果然是衝著她來的。
“頭兒?哪位頭兒?我怎麼不知道我還有個‘頭兒’?”齊悅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語氣中帶著一絲戲謔。
黑衣男麵不改色,語氣依舊冰冷“去了你就知道了。”
“哦?這麼神秘?那我更得去看看了。”齊悅周圍原本凝重壓抑的氛圍,似乎也隨著她這句話,有了些許鬆動。
“悅姐姐……”莊羽擔憂地握緊了齊悅的手,他能感覺到齊悅此刻內心的波瀾。
齊悅回握住莊羽的手,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眼神。
她知道,莊羽永遠是她最堅實的後盾。
他的愛意與支持,就像一股暖流,流淌在她的心間,驅散了所有的恐懼和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