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悅站在壁畫前,指尖輕撫那些斑駁的靈文,低聲呢喃:
“原來她真的來過這裡……”
她的聲音在空曠的遺跡中回蕩,仿佛喚醒了沉睡千年的記憶。
壁畫上的女子白衣勝雪,眉心一點靈紋,懷中抱著一個嬰兒,眼神溫柔而堅定,像是在為未來做最後的托付。
“她留下什麼了嗎?”莊羽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雖然剛才一戰讓他氣息紊亂,但仍舊帶著一貫的輕鬆。
“我不知道。”齊悅搖頭,眼中閃爍著複雜的情緒,“但我能感覺到,這裡有東西在呼喚我。”
守墓人緩步走上前來,目光落在壁畫上,神情肅穆:“她曾在這裡設下封印,也留下了最後的遺言。”
“什麼意思?”齊悅猛然回頭。
守墓人緩緩開口,聲音低沉如遠古鐘鳴:“你的母親,是靈族最後一任聖女。當年魔氣侵襲人間,靈族幾乎全族墮落,唯有她一人清醒。她以自身為祭,融合了墮落之力,將整片靈族封印在時空裂隙之中。”
“融合墮落之力?那不是會失去理智嗎?”莊羽皺眉。
“她知道隻有自己能承受那股力量。”守墓人歎息,“但她也留下了一線生機——那就是你。”
齊悅的心猛地一震。
“什麼意思?你說我是她留下的‘生機’?”
守墓人沒有回答,而是轉身朝遺跡深處走去:“隨我來。”
三人跟隨守墓人穿過一道幽深的石廊,來到一間圓形大廳。
中央有一座古老的水池,池水幽藍,泛著微光,池邊刻滿了繁複的符文。
“這是‘記憶之池’。”守墓人解釋道,“它能讓你重溫過去的關鍵時刻。”
“讓我進去?”齊悅有些遲疑。
“去吧。”靈狐少女輕輕推了她一把,聲音柔軟卻堅定,“你會明白一切。”
齊悅深吸一口氣,踏入池水。
刹那間,天地旋轉,眼前景象驟變。
她看見了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母親,正跪坐在池邊,懷中抱著一個繈褓中的嬰兒。
畫麵中,母親輕聲呢喃:“願你活在光明裡,而我……守護黑暗。”
她低頭親吻嬰兒的額頭,眼中含淚卻帶著笑意:“你要記住,不要成為我,不要背負這些詛咒。你要活得自由、快樂,像太陽一樣耀眼。”
隨後,她站起身,走向池邊那道漆黑的裂縫。
“不!”齊悅下意識伸手,卻隻觸碰到一片虛無。
畫麵戛然而止,她跌坐回現實。
淚水無聲滑落,胸口仿佛被重錘擊中。
“她……早就預見了一切。”齊悅喃喃自語,眼眶通紅,“她把我送出去,是為了讓我遠離這場災難。”
守墓人靜靜地看著她,語氣沉重:“她不僅留下了你,還留下了一樣東西——‘靈源封印符’。那是她用最後的靈力凝聚而成,用來鎮壓體內墮落之力的符咒。”
“靈源封印符?”莊羽眉頭一挑。
“沒錯。”守墓人指向壁畫背後的一處凹陷,“就在那裡。”
齊悅擦乾眼淚,走上前,輕輕按下那處凹陷。
轟隆一聲,一道光芒從壁畫後方升起,一枚古樸的符咒緩緩浮現,懸浮在空中,散發著柔和卻威嚴的氣息。
她伸出手,符咒自動飛入掌心,瞬間與她的血脈產生共鳴。
一股熾熱的能量湧入體內,仿佛有無數聲音在耳邊低語。
“啊——”齊悅痛呼出聲,雙膝跪地,渾身顫抖。
“齊悅!”莊羽立刻上前扶住她。
“彆碰她!”靈狐少女厲聲喝道,“她在覺醒!”
話音剛落,齊悅猛然抬頭,眼眸中浮現出黑白交織的光芒。
她咬牙低吼:“我不是宿主……我是繼承者。”
話音落下,整個遺跡劇烈震動,池水翻騰,牆壁上的靈文開始發光,仿佛回應她的覺醒。
空氣中彌漫著不安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