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臉皮。”
棠如月嗔怪地瞪了眼得寸進尺的陸章。
陸章非但不覺得生氣,反而樂嗬嗬的。
好像棠如月不是在罵他,而是在誇他,一臉樂滋滋!
棠溪在旁邊看著,隻覺得牙酸得厲害。
……潛之怎麼還沒來?
她下意識往空蕩蕩的門口看了眼。
實在無聊,乾脆拉著俞嘉聊起了她在警校的生活。
“警校生活?就很平常啊。”
俞嘉的語氣平鋪直敘,幾乎沒有波瀾。
棠溪不死心,好奇追問:
“就沒有什麼特彆的事情嗎?”
俞嘉努力想了想:
“就是每天訓練上課吃飯睡覺,好像沒什麼特彆的。”
棠溪有些失望地托著下巴,還以為能聽到什麼多姿多彩的警校生活呢。
俞言瞧見她神情,便插話進來:
“姐,你要這麼問——你在學校犯錯了嗎?”
俞嘉的臉色驟然變得古怪。
棠溪眼睛唰地亮了:
“還真的犯錯了?”
俞嘉有些無語地看著眼前兩人:
“有誰會高興看人犯錯的?”
俞言嘿嘿笑了兩聲:
“講來聽聽嘛。”
俞嘉翻了個白眼。
如果隻是俞言要求,她肯定不予理會。
但參與進來的還有棠溪,那她當然不能閉口不言了。
想了想,俞嘉說道:
“也不算犯錯,就是被罰了。”
俞嘉讀的刑偵係,又是在警察學院裡,全體實行的是軍事化管理。
每天早上吹哨跑操,上課自習,未經允許不能離校,走在路上看到老師和領導必須立正敬禮……一切都跟軍校沒有太大區彆。
但他們專業的女生很少,原本安排的12人大通間,實際隻住了七個人,其中一個人在開學不久後,因為承受不住刑偵專業的課程,就調到其他係去了。
俞嘉就是剩下的6名女生中的一個,大家睡在環境簡陋的鐵架子床上,關係迅速變得親近。
俞嘉從小就因為愛打架、氣質凶,被周遭小孩兒的父母勒令不準和她做朋友,所以不管男的朋友還是女的朋友,她全部沒有。
這次住在集體宿舍裡麵,倒是多出了幾個新朋友,這對於俞嘉來說,算得上是愉快的一件事,連帶著惡劣的宿舍環境、吱呀作響的吊扇還有熱烘烘的暖水房都沒有那麼難以忍受了。
真正讓俞嘉覺得不爽的,是同係一些男生的所謂“照顧”。
他們稱她們6個女生叫熊貓,說要好好護著。
遇到一些體力相關的訓練科目,他們會主動要求老師幫女生們放低要求。
上擒拿格鬥課的時候,他們也會避開和女生們搭檔,儘量選擇男生。
要是有男生被落下,和女生們對上,就會被叮囑‘下手輕點,給女同學們留點麵子’。
……聽起來好像都是照顧居多,但俞嘉她們6人卻很是不舒服。
好像她們不是被保護了,而是被當成特殊人群對待了。
要知道,她們既然選擇了就讀刑偵係,就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
不管是不是需要付出比男生更多的汗水,才能達到和他們一樣的水平,她們都已經想好了。
可是這些男生輕飄飄的照顧,就仿佛抹殺掉了她們的所有努力和付出,讓她們的存在變得不值一提。
“然後呢?然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