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神穀穀主華臼的言行舉止，給了張大川很大的意外。
他著實是沒料到此前三番五次針對自己的藥神穀，其掌門人的性格，與門中其餘弟子完全是兩個反麵。
華臼為人中庸平和，待人接物都沒什麼架子，其內裡心性如何暫且無從得知，但從眼下短暫的接觸來看，至少不是像杜仲、薑天宸那樣的人。
雙方簡單寒暄了一番後，華臼忽然話鋒一轉，談起了煉丹方麵的事情。
隻見他望著張大川，笑吟吟地說：
“小友，我聽小李和小王他們幾個說，你在丹藥煉製方麵也有很深的造詣？正好我們藥神穀就是以煉藥出名，有時間的話，不如我們相互切磋切磋？”
張大川聞言一怔，這老穀主是怎麼知道自己在煉丹上的造詣的？
隨即反應過來，肯定是王鐵彪他們幾個不小心說漏嘴，被華臼給捕捉到了一些蛛絲馬跡，幾人這才不得不將自己煉製那些靈丹的事情說了出去。
不過這也怪不得王鐵彪他們。
像華臼這種老輩人物，活了上百年，頭發絲都是空的，以王鐵彪他們幾個的城府，想在華臼麵前隱藏，除非隻字不提。
否則但凡說漏一個字，都難以再藏下去。
好在張大川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看見先天修士就得跑路的武者了，如今有了足夠的自保之力，倒也不用擔心華臼知道他在煉丹方麵的造詣後，生出什麼歪心思。
麵對華臼的誇讚和提議，張大川很大方地說道：
“前輩謬讚了，晚輩修煉至今，不過短短數載歲月，在丹道一途上的理解，也隻是略懂一些皮毛，跟前輩您比起來，差得還遠呢，豈敢妄談切磋？”
他抱拳施禮，坦言自己在煉丹術上麵遠不及華臼，當不起切磋這兩個字。
此話一出，可算是讓周傲雪等到了機會。
她幾乎是不假思索地說：
“師父，您可是藥神穀的掌門人，丹道之術出神入化，拋開修為，單論論丹道之術，全世界都不可能有人比得上您的。”
在周傲雪的心目中，她雖然沒見識過張大川在煉丹方麵的表現，但想來，應該是遠不如他在修煉上的成就。
畢竟張大川修行速度極快，天賦堪稱妖孽。
若是在丹道一途還能與自己的師父比肩，那豈不是一個人把好處全占了？
老天爺不可能這麼偏愛一個人的。
更何況……
一個曾經被她所瞧不上的人，豈能完美到毫無瑕疵呢？
比起張大川身上的那些優點，周傲雪隻有看到了張大川身上的“缺點”時，心裡才能稍微平衡一些，想起當初的事情，才不會那麼後悔。
然而，周傲雪顯然沒料到，這次她又錯了。
隻見她話音剛落，旁邊的華臼便笑著搖了搖頭，說：
“傲雪，這一點你可看錯了。”
“這位張小友所煉製的靈丹，我此前有幸目睹，從丹藥的成色、品相上來看，他在丹道一途上的造詣，恐怕已經不在我之下了。”
周傲雪瞬間瞪大了眼眸。
她聽到了什麼？
那姓張的，在煉丹術上的造詣，居然不比自己的師父差？
這不可能！
周傲雪心中下意識否定了這件事。
隻是還沒等她開口質疑，就聽見自己的師父繼續說道：“準確的說，他在這方麵的天賦，甚至比我還要強上不少。”
“……”周傲雪捏緊手指，一下就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