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袁誌成此刻那般恐慌驚懼的模樣,在場所有人中,要說誰最高興,那無疑是夏恩瑾了。
她是跟著張大川一起來到丹井的。
作為一個外人,當張大川與華臼開始煉丹時,她也不好站在最近處觀摩,隻能默默退到後方角落裡,免得引來藥神穀其他弟子的不滿。
但本來是抱著等張大川幫忙求藥,順便看個熱鬨的心思的夏恩瑾,做夢也沒想到,那袁氏父子會做出這等失了智的事情。
竟然在藥神穀內陰謀算計藥神穀,還想趁機除掉張大川。
這都不能說是膽大包天了。
而是純屬廁所裡打燈籠——找死。
不過話說回來,襲殺剛發生的時候,夏恩瑾還是很擔心的。
因為她也不知道張大川的修為突破到了實丹境,很怕張大川真的被袁氏父子算計成功。
好在那對禽獸父子沒有得逞。
袁哲死在張大川劍下的那一幕,可謂是讓夏恩瑾心中狠狠地出了口惡氣。
在幾分鐘前,她心裡想的都還是求到救命之藥後,就立刻回家,讓父親用藥。
待父親稍微恢複一些,都不用全部恢複,隻要能下地行走了,那就立刻搬家,全家離開京城,躲得遠遠的。
惹不起袁家,難道她還躲不起嗎?
華國這麼大,總有他們一家人的容身之所。
至於找袁氏報仇的念頭……
夏恩瑾必須承認,心裡是有這樣的念頭的,可她也從來沒指望過能報仇雪恨。
因為兩家之間的差彆太大了,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憑她一介女流,而且修為也平平無奇,如何向擁有先天虛丹境巔峰修士坐鎮的袁氏複仇?
結果,袁氏這父子倆,自作孽,不可活。
在夏恩瑾看來強大得根本不可能撼動的袁氏,在張大川的劍下,卻脆弱得如同一張白紙。
“原來,你們袁家的人也會害怕啊,呸,活該!”
夏恩瑾遠遠地看著癱軟在地上的袁誌成,邊說話,便往地上啐,小臉上寫滿了“厭惡”二字。
……
話分兩頭。
就在一眾藥神穀弟子都圍住袁誌成,琢磨著該怎麼處理這個家夥時,丹井上方,那座青色銅爐內,突然爆發出了一股驚人的靈氣。
這些靈氣,伴隨一種奇異的道痕波動從丹爐中逸散出來,帶起淡淡的藥香,順著丹井上方直通外界的露天出口而去。
眾人仰頭一看,隻見那圓形的天空上,竟是在不知不覺間,彙聚了成片的陰雲。
冥冥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在雲層中醞釀。
隨著丹爐中的靈丹逐漸成型,外麵天穹上壓抑下來的那些詭異氣息,也變得強大了許多。
直到某一刻,華臼與張大川同時起身,兩人各自向著丹爐打入了一縷先天真元。
“開爐!”
華臼大喝,右手食指與中指並攏,其餘三指自然彎曲,兩根手指的指尖吞吐一縷神輝。
隻見他揚手一揮,那道神輝立刻飛向了青色銅爐的爐蓋。
咣當一下。
先天真元將厚重的丹爐爐蓋卷起來,緩緩落在地上,發出了一聲沉悶的動靜。
隨著爐蓋一開,青色銅爐之中立刻衝起了五道流光。
它們自然懸浮在半空中,每一粒都流動著晶瑩的綠光,精氣蓬勃,蘊含無限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