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丁芷宓也清楚,隻有翻臉之後打起來的動靜越激烈、造成的破壞越大,敵人才會深信不疑。不然隻是小打小鬨的話,很難讓對手相信自己這邊會突然內訌翻臉。
她隻是覺得眼下這個“代價”有點兒太大了。
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今晚上毀掉的那些大樓、街道,重建起來都要錢啊。
還有那些無辜受傷的民眾,安撫他們,也是需要錢的。
更重要的是,出了這麼大的事情,等明天早上通緝令一發,整個華國都會進入相當長一段時間的“戒嚴”狀態,這些都會造成很大的影響。
若是萬一欺騙失敗,那這些動作,竹籃打水不說,還要白白損失巨量人力物力。
說實話,風險真的很大。
但話又說回來,若是不能化解天靈界入侵的危機,眼前這點損耗,似乎也不值一提了。
丁芷宓沉默下來,在心裡不斷提醒自己慈不掌兵。
為了大局,些許的犧牲,是值得的。
她沒有再說話了,帳篷內隨即安靜下來。
片刻後,張大川開口打破了沉寂:
“先把今晚上的‘陣亡名單’擬定好吧。”
丁芷宓輕輕頷首:
“已經擬定好了,被專門挑選出來的‘犧牲者’會直接被送到西部山區的地下長城基地,彆說半年內不露麵了,讓他們在裡麵待一輩子都可以,足以造成死亡的假象。”
“那就好。”張大川滿意點頭,“這樣一來,這場戲應該就沒什麼紕漏了,現在就看魚兒會不會上鉤了。”
旋即,他想到一個事情,對丁芷宓道:
“對了,剛才那些重傷員呢?如果沒來得及送去醫院的話,我可以就地治療。”
丁芷宓聞言,徑直站起身來,邊往外走邊說:
“那趕緊,我帶你去。”
兩人離開帳篷,迅速前往臨時安置傷員的區域。
這些重傷員不是被赤獰和尚書蘭所傷,而是被戰鬥餘波衝擊到了,或者是被倒塌的建築物所創,基本都屬於比較棘手的傷勢。
好在張大川如今身為先天實丹境的修士,對混沌醫經中所記錄的那些岐黃手段,早已運用得出神入化,再配合陰陽混沌玉盤中的靈液滋養,隻要不是當斷胳膊斷腿的,基本都能讓患者痊愈。
不過,張大川也沒有直接將重傷員都治好,而是搶救到確定他們沒有生命危險,能夠躺著靜養一段便能痊愈的地步後,就停止了醫治。
緊跟著,他又動用手段,以獨特的方式重新將這些傷員“製造”成重傷員。
這樣,這些人就可以躺在醫院裡,繼續偽裝重傷員了,免得這場精心準備的好戲因為幾個傷員而露餡。
畢竟這麼大的動靜,沒有重傷員躺在醫院裡,說不過去嘛。
等忙完這些事情的時候,時間已經來到了晚上八點多鐘。
丁芷宓開了一台越野車停在張大川麵前,放下車窗對張大川說道:
“走吧,現在市區戒嚴,任何武者非特殊情況,不得在城市上空淩空飛行,我們隻能開車回去了。”
這是丁芷宓親自下達的命令,她自己當然要遵守。
張大川對此也沒什麼意見,點點頭便拉開車門坐上了副駕駛。
車子很快駛出臨時營地,丁芷宓打算先送張大川回竹林彆墅那邊,然後再折返回自己的住處。
路上,她隨口和張大川閒聊著,不經意間,便又談到了今天晚上這出演給敵人看的戲,忍不住問道:
“滬城武事部被襲擊的消息,已經通過官方渠道正式發出通告了,最遲明天早上,這個消息應該就能讓全世界百分之七十以上的人都獲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