狴痕心中恨意千重高,若是目光可以殺人,張大川肯定早就被淩遲了。
迎著他那猙獰怨怒的表情,張大川起身緩步上前,來到狴痕身旁蹲下,什麼話都沒說,隻默默取出銀針,按照特定的穴位紮了下去。
一針、兩針……
起初,狴痕尚且不知道張大川到底想做什麼,還在破罐子破摔的喝罵著他。
但漸漸的,他忽然發現,自己動不了了。
整個身體都失去了知覺,手腳仿佛不存在一般,連丹田處的痛感也消失了,整個人甚至從蜷縮著的狀態,不知不覺就變成了四仰八叉的平躺。
“你……你對我做了什麼?”狴痕滿臉驚恐。
可很快,他就連自己的嘴都無法控製了,隻剩喉嚨中嗬嗬響動,嘴巴、舌頭,根本沒有反應。
狴痕瞳孔猛縮,目光裡驚懼萬分。
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眼中的恐懼神色也消失了,整個人徹底陷入一種詭異的“木然”、“發呆”狀態。
就那樣直愣愣地躺在地上,神情呆滯,一動不動,僅剩胸口還在起伏,有呼吸進出,這也是唯一能證明他可能還活著的證據。
隨後,張大川便停止了施針,就那樣半蹲在狴痕的身旁,審問起來。
兩人一問一答,狴痕全程沒有表情波動,就像是一個沒有感情的AI機器。
這種對話一直持續了將近半刻鐘的時間,張大川從此人口中順利了解到了全部想知道的情況。
“呼!”
“運氣不錯,這老東西還真知道你那叛徒師兄的下落,這樣的話,咱們滅口的計劃,施展起來也就容易多了。”
張大川輕輕鬆了口氣,對身後的玉藻幽說道。
然而,玉藻幽此刻卻在發呆。
原因無他,隻因張大川今夜所展現出來的手段,實在太過令人驚悚了。
如果說之前張大川在賭坊裡演戲,一步步設套給那賭坊老板鑽,還能說是足智多謀,或者說智多近妖的話。
那麼入夜之後,從那狴痕帶著人破窗而入開始,所發生的一切,就隻能用“詭異”兩個字來形容了。
當時,張大川察覺到那狴痕到來後,她就跟著張大川鑽進了被窩裡。
等到狴痕和他下手衝進房內,她也跟著張大川做出受到驚嚇的表情,開口尖叫了一聲,但那之後,事情就沒有再按照她的預料往下發展了。
因為狴痕和他帶來的那名手下像是中邪一般,忽然間就站在床邊愣住了,眼神茫然,如行屍走肉。
等到張大川豎起一根手指放在嘴邊輕輕“噓”了聲,示意玉藻幽彆出聲,跟著他下床躲開後,更加詭異的情況出現了——
那獨眼龍和他的手下,竟然就那樣站在床邊自言自語的了起來,明明那床上除了被掀亂的被子之外,什麼都沒有。
這一幕,當時就把玉藻幽看得兩眼發直,心中滿是震撼。
因為她根本不知道張大川到底施展了什麼手段,竟然連先天虛丹境的妖修都能這般控住。
等到後麵張大川在狴痕身上施針,令狴痕變得有問必答時,玉藻幽就更是覺得不可思議了。
此刻,從旁看完全部過程的玉藻幽,不知是想到了什麼,忽然就一個激靈,渾身發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