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那黑白投影的宏昇冷冷的盯著張大川,目光帶著三分審視。
那森然冷酷的眼神,如同兩把利劍,似乎想隔著棋盤陣紋,看穿張大川的本心。
看看這個彎腰站在他麵前的前朝餘孽,說的到底是真心話,還是敷衍了事的假話。
良久之後,在張大川的身前,才傳來一聲不輕不重的冷哼:
“很好,既然你有此心,本王也願意相信你。”
“希望你到時候,不要讓本王失望!”
說完,棋盤陣紋一陣閃爍,那道黑白光芒組成的身影,就此消失。
張大川保持著夜溟的行事風格,雙手抱拳,躬身高呼:
“謝王上!”
“王上仁義,臣必當肝腦塗地,以死報恩!”
一旁的睢魔羅大概是被張大川這番跪舔的姿態給惡心到了,忍不住哂笑道:
“行了,夜道友,棋盤陣紋都已經關閉了,就彆繼續搞這些形勢主義了。你就算三跪九叩,王上此刻也是看不見的。”
張大川正色道:
“道兄身為王上座下的第三戰將,怎麼能這麼說話?”
“在下此舉,是因為對王上滿懷忠誠,敬仰之意如九天懸河,滔滔不絕,絕不是什麼惺惺作態!”
睢魔羅張了張嘴,滿臉無語。
但很快,不知是想到了什麼,他忽然眼神一變,深深地盯住了張大川。
“是麼?”
“可是本座怎麼總有一種道友不太真實的感覺呢?”
“夜道友,你心裡所想,真的是心甘情願去充作先鋒大將,率兵遠征異域,將功贖罪的嗎?”
“就算真是,可你的傷不是還沒好嗎?”
“本座聽說那個賊子,可是把你傷得很重呢……”
此人聲音變得有些異樣,其說話間,張大川明顯感知到有一道神念籠罩了自己的身體,正在從頭到尾、毫無顧忌地探查自己的身體狀況。
張大川心底頓時漏跳了半拍。
顯然,這睢魔羅不知道是從哪裡感覺到了不對勁,竟是在懷疑起他主動站出來搶先鋒官這個任務的動機了。
張大川強迫自己快速冷靜下,鎮定自若,不僅沒有阻攔,還非常坦然地接受著睢魔羅的神識查探。
因為他知道,眼前這人與他同階,根本不可能看穿他的偽裝。
而且他早在來見麵之前,就已經將以夜溟神魂煉製的分魂傀儡,附身在了自己的身上。
所以即便對方用神識查探,也隻能感知到夜溟的氣息。
不過,他也不能毫無反應。
待睢魔羅探查完後,張大川語氣也變得淡漠下來,冷幽幽地說:
“睢魔羅,本座敬你是王上身前的紅人,此番用神識查探本座的身體,我就當你是在替王上辦事,不予計較。但若是有下次,可彆怪本座翻臉不認人。”
說著,一股磅礴的神識之力爆發,將睢魔羅那股正打算從他身上撤走的神識,直接以碾壓式的強度,掃地出門。
這位第三戰將當場悶哼了聲,麵露凜然。
對方這神識強度,雖然不確定是不是先天金丹境後期,但絕不是初期。
念及至此,睢魔羅眯了眯眼睛:
“道友恕罪,在下也是職責在身。”
“既然王上已經有了定論,在下就不多打擾了,這兩日,多謝道友款待,告辭!”
說罷,像是擔心張大川翻臉,也不等張大川挽留,便徑直離開了金玉樓,直奔城外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