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這等局麵下,幽鯤有足夠的信心能拿捏張大川。
“小子,還要做困獸之鬥嗎?那不過是讓你死得更煎熬一點而已。”幽鯤冷幽幽的說道。
在他看來,都這種局麵了,張大川還架著那柄黑色靈劍,一副隨時要跟他拚命的樣子,實在是有些可笑。
雙方之間的距離已經不足五丈了。
此前遠距離施展大道法則、各種戰技、秘術,都拚不過他,難道近距離肉身搏殺,堂堂妖族大能,還能弱於一個人族的修士不成?
如此距離下,再對比雙方的狀態,任誰來看,麵前這人類青年想要翻盤,都無異於癡人說夢。
聽見幽鯤這番話,原本架劍戒備的張大川,似乎也放棄了。
他收起姿態,全然不再設防,隻以手指輕撫著墨淵劍那寒光凜凜的劍鋒,口中沉沉一歎,道:
“也算是當得起一代天驕的名頭,可惜,終究要落幕了。”
幽鯤嘴角勾起得意的笑容:
“怎麼,在為自己的人生感到不甘嗎?”
“不過若論天賦、年歲以及戰力,你的確是不負天驕之名,這一點,你比那夜溟,可強太多了。”
張大川微微搖頭,他看向幽鯤,眸子裡流動著一抹異樣的光彩。
“我不是在說我,我是在說你。”
“啊?”幽鯤怔了怔,一時沒聽懂張大川的意思。
但就是這麼一怔的刹那,幽鯤發現張大川動了。
與此同時,他看到了張大川那雙眼睛裡,閃過一蓬詭異的金芒。
緊跟著,在他汗毛倒立,察覺到不對勁的時候,令他全然意想不到的變故發生了——
刷!
他的神識、五感全部變得漆黑一片。
或者說,陷入了一種難以描述的虛無之中。
什麼也看不見、聽不見,什麼也感知不到。
連體內的真元、妖力,腳下站立的神虹,都察覺不到了。
整個人就好像是墜入了無窮無儘深淵之內,遠離了現實的宇宙。
這種狀態,便是強如幽鯤,也瞬間就慌了神。
“小輩,你……”
他張口厲聲大喝,雙手本能地揮舞起來,滿臉驚駭。
他想問張大川到底做了什麼。
可這些動作、聲音,張大川聽得見,而他自己卻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沒有說話,有沒有動手。
回應他的,是染血的墨淵劍向前刺來。
“哧!”
張大川仗劍而行,在短短兩個呼吸的時間內,他連出了二十三劍,先破幽鯤的真元屏障,再斬開幽鯤眉心處那隻守護著他頭顱的銀壺。
他以墨淵劍直接將這件靈器的器靈吞噬了,使得這件還沒來得及完全展現威能的靈器,淪為了凡品。
沒有了這件靈器的阻擋,墨淵劍順勢便洞穿了幽鯤的靈台識海。
一代妖族戰將,就此隕落!
至死,他都沒明白,張大川最後說的那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