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讓人將你元叔扶下去療傷,這裡我來解決。”
蘇婉瑩無奈,隻得照辦。
不過,當蘇哲元被人抬著送下去的時候,他暗中向沐昭寧傳音道:
“家主,當心,那人乃是呂家家主的親弟弟,呂修遠,向來是不怎麼講道理的。”
沐昭寧心中微微一沉。
呂修遠,她沒見過這人,但卻聽過對方的名字。
先天金丹境初期的修為,呂家實力排行第二的高手,其兄長呂望亭乃是先天金丹境中期。
一脈兩金丹,在當年,也算得上是南天域的一樁美談。
不過,比起其心機深沉的兄長呂望亭,這個呂修遠性格囂張,行事跋扈,出手也非常狠辣,呂家很多不好出麵的事情,都是他去辦的。
也難怪蘇哲元會傷得那麼重了。
如此明目張膽的闖進紫霄城,還重創蘇家長老,恐怕也隻有這位呂家老二能辦得出來。
沐昭寧深吸一口氣,緩緩往前邁出兩步,冷眉凝望著那立身在半空中的呂修遠。
“原來閣下是呂氏雙雄之一的呂修遠道友,隻是,道友這般打上門來,就不怕違反聖地規矩嗎?”沐昭寧朗聲質問。
那呂修遠滿不在乎地笑了笑:
“規矩?”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就是規矩,你們蘇家先打傷了我們呂家的少主,此事就算鬨到了聖地去,老夫也無懼。”
沐昭寧平靜反問:
“是麼?那證據呢?難道你們呂家少主受傷了,就一定是我們蘇家的人動的手?”
呂修遠笑得更加得意了,他說道:
“老夫不需要證據,隻需要合理的懷疑就行。”
“反正鬨到聖地那邊,就算是拿不出證據,各打五十大板,我們呂家也不怕。”
這話立時讓沐昭寧的臉色變得無比難看。
她徹底明白了,呂家這次之所以敢這樣明目張膽的打上門來“討說法”,並非是真的要討什麼說法,而是想要借題發揮。
說不定,對方就希望蘇家將這件事捅到南天域道衍聖地的裁決使那邊去呢。
到時候,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分不清對錯的情況下,聖地的人為了省事,肯定會兩邊一起罰,不是罰家主就是罰當事人。
偏偏各大不朽傳承為了維持五域穩定,對於這種紛爭,一向都處罰得極重。
輕則在懲罰中受傷,重則直接被削掉修為。
彆的時候也就罷了,反正兩邊都受罰,誰都沒討好。
可如今眼看著隻剩半年,百宗大比就要開始了。
不論是這次衝突的當事人蘇婉瑩,還是蘇家的家主沐昭寧,兩人都是要代表蘇家參加百宗大比的,若是在這個時候被罰,那蘇家在百宗大比中的分數肯定會受到很大影響。
而這,才是呂家真正的目的。
想到這裡,沐昭寧隻能選擇打碎牙往肚子裡咽,強忍著屈辱和不甘,朝呂修遠說:
“呂道友,如此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情,鬨上去了,對我們大家都沒好處。不如我們各退一步。”
“蘇家可以給你們道歉賠禮,至於你帶人闖入我們蘇家,打傷我們長老的事情,我們也不予追究,如何?”
說著,她便朝蘇婉瑩招了招手,示意自己的女兒上前,代表蘇家向對方賠禮道歉。
這樣的舉動,頓時令蘇婉瑩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