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川的解釋,讓沐昭寧也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她發現自己確實是太樂觀了,隻注意到藺懷素的強大實力,卻忽略了一些能影響勝負的場外因素。
隨著試煉的持續進行,每個試煉組中,留存在勝者組裡麵的試煉者越來越少,敗者組中的試煉者越來越多。
所以勝者組的試煉輪次,會加快許多。
如今是第六輪試煉,二十六進十三,也就是說總共隻有十三場比試。
最多四天就能結束。
算上結束後一天休息,一天抽簽,滿打滿算,到第七輪試煉開始時,藺懷素也隻有四天的養傷時間。
如果運氣好的話,抽到靠後的場次,或許能多個一兩天的時間來養傷、恢複。
但若是真如張大川所說,藺懷素上來就抽到了金陽、俞樹聲、了悟這樣的對手,並且還是第一天第一場,那傷勢不能完全康複的藺懷素,能不能順序贏下比試,就很難說了。
隻是……
“不至於那麼倒黴吧?”沐昭寧猶豫道。
“那誰說得準呢。”張大川聳了聳肩,“反正我是有種直覺,下一輪,那老妖婆肯定會直接撞上金陽或者俞樹聲這種同級彆對手的。”
“真這麼巧麼?”沐昭寧眉頭緊鎖,片刻後,她望著張大川,欲言又止,“夫君,你……你是不是在懷疑玉衡宗那邊……”
張大川見她終於反應了過來,也沒遮掩,頷首道:
“一開始,我也跟你一樣,沒往多想的。但在廢了北辰珩之後,事後我回想起來,從第三輪開始,我遇到的對手,幾乎都像是刻意給我安排好的一樣。”
“從玄赦到北辰珩,這天才組中最強的兩人,竟然能在賽程過半之前,就讓我全遇上了。”
“這裡麵要說沒有半點兒貓膩,我是不信的。”
“所以在我看來,下一輪的試煉中,那個修無情道的老道姑,多半會遇到金陽。”
“好方便趁火打劫。”
說到這兒,張大川哂然一笑,臉上頗有些嘲諷之意。
沐昭寧頓時義憤填膺地說:
“若真是這樣,那也太無恥了吧?玉衡宗好歹也是一域聖地,號稱天下第一宗門,怎麼能做這種上不得台麵的事情?”
張大川笑了:
“這屆大比,玉衡宗在天才組安排的人,遭遇了滑鐵盧,新秀組那邊又變數太多,自然不可能坐視至尊組的頭名旁落他人的。”
“哪怕隻是為了捍衛那所謂的五大聖地之首的威嚴和聲望,他們也會動用一切手段,將至尊組的頭名保留在玉衡宗的手中。”
“所以藺懷素抽到金陽還是其次,說不定啊,人家還準備了不少針對性的後手呢。”
“屆時,對道衍宮那位而言,必然是一場極為艱難的惡戰。”
“勝算能有五成,都是最理想的狀態了。”
張大川表情很平淡,完全是在說一件與自己毫不相關的事情的那種神色,並不像沐昭寧那般嫉惡如仇。
畢竟,類似的事情,他早就見怪不怪了。
不過,沐昭寧卻很著急。
她下意識拉住張大川的衣袖,正色道:
“既然猜到了這些情況,那我們應該趕緊去提醒一下道衍宮的人才是,那位藺道長雖然性格古怪,規矩也奇葩,但畢竟是鬆了口,讓我們蘇家遷移到了道衍宮旁邊的這塊臨時駐地,避免了許多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