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自家師尊的回答,司空微抿了抿唇瓣,也不好再繼續說什麼了。
兩人一前一後的回到駐地,而後各自回到了自己居住的小院中。
隻是院門一關,藺懷素便幽幽歎了口氣,原本冷若冰霜的素淨容顏上,滿是複雜之色。
剛剛當著弟子的麵,她表現得很冷漠,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可事實上,隻有她自己知道,自己之所以選擇要全力以赴,並非是為了什麼所謂的“尊重對手”,而是——
她必須全力以赴。
因為隻有這樣,她才能將那小賊擋下來,免得此子落入金陽那個偽君子的手中。
否則,若是她敗給了對方,以那混賬的性格,必然是繼續選擇挑戰金陽的,屆時,這家夥底牌儘出,麵對以逸待勞的金陽,必然是凶多吉少。
玉衡宗的人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哪怕沒有先前廢掉玉衡聖子的事情,他們也不可能讓“張小海”在越級挑戰中,戰勝金陽的。
為了贏,那些人,肯定是什麼手段都用得出。
所以藺懷素必須全力以赴,將“張小海”擊敗,終止這場本就不該發生的越級挑戰。
隻是想到這些,藺懷素的心中便充滿苦笑。
若是時空能穿越,現在的自己回到一年前,告訴當時的自己,說“張小海”是一個天資舉世無雙、修為更是位列金丹境後期的絕代天驕,恐怕也會被當時的自己打的吧?
藺懷素依稀還記得一年前,兩人初次相遇的場景。
那時候,她根本沒把這小子放在眼裡,隻覺得他是個善於鑽營的狗苟之輩,是想要勾搭自家傻徒弟的壞胚。
誰能想到,就是這樣一個形象的人,卻能在本屆的百宗大比大放異彩,更是在越級挑戰上,成功以金丹境後期修為,擊敗了金丹境巔峰的真武殿武堂堂主嶽峙。
這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說出去恐怕都沒有人會相信。
“呼!”
藺懷素肩膀一沉,長長吐出了一口濁氣,她的眼神重新變得冷冽而堅定,回頭遙望著演武場的方向,自言自語道:
“不論如何,你都到此為止了,我絕不會讓你贏我的。”
“不論是為了你,還是為了我自己!”
……
夜幕降臨。
蘇家的臨時駐地內,一場持續了整整兩個時辰的歡慶晚宴,終於是結束了。
曲終人散,張大川送走了所有向他道賀的蘇氏成員,獨自回到自己的住處。
等到進屋之後,他略一運轉功法,便將滿身的酒氣掃空。
整個人也從醉醺醺的狀態中,迅速變得冷靜、清明。
若是往常,這會兒他接下來的舉動,應該是重新出門,然後去敲沐昭寧的房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