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經曆葬神淵之後,明悟了自身心中所想和所求,藺懷素的性格,已經在無形中有了些連她自己都察覺不到的改變。
就像剛剛這樣,她很耐心地回答了王鐵彪他們的問題。
而這,在以往,除了麵對身邊最信任的弟子司空微和師尊玄元古聖之外,其他人,很難得到這種待遇。
為了能讓王鐵彪他們明白聖人與非聖人之間的差距,藺懷素還舉了另外一個例子。
那就是玄器。
聖人所祭煉的本命法寶為聖兵,可他們一旦坐化,聖兵內蘊的神祇就會近乎永久的沉眠,使得整件兵器的威力迅速下降,淪為玄器。
除了足夠堅硬,難以被損毀之外,在進攻方麵,有時候威力甚至不如極品靈器。
但就是這種玄器,聖人以下,哪怕半聖,都難以摧毀。
而作為能祭煉出這種兵器的古聖,卻可以做到輕鬆掌控這種兵器,生殺溟滅,予取予奪。
這就是差距。
一個為凡,一個超脫為聖,雙方的差距如螻蟻與青天。
“難道這所謂的聖域壁壘,就完全逾越不了嗎?老大還有那種可以短時間內增強數倍戰力的手段,這也不行?”王鐵彪不死心地問道。
其餘幾人也都麵帶希冀,他們很希望看到張大川能逆轉局勢。
這不僅是能讓張大川自己脫離危機,也是幫他們幾個出一口惡氣。
旁邊,司空微搖頭,說道:“幾位道兄還是冷靜點吧,古之聖賢,超脫萬靈。論天賦,他們本就是萬中無一的佼佼者,想要逆行伐仙,真的很渺茫。”
“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藺懷素忽然開口,“如果此刻有一件能全麵複蘇的帝器,或許可以無懼古聖,但是……”
後麵的話她沒說了。
但聞弦知雅意,帝器,還是可以催動起來使之全麵複蘇的帝器,這個條件太苛刻了。
須知,如今連五域聖地都沒有帝器。
所以在藺懷素看來,這根本就是不可能實現的。
“彆說張道兄沒有帝器了,就算真有,此時也不宜將其暴露出來,那會引來全天下所有古聖眼紅,瘋狂追殺的。”司空微歎氣道。
王鐵彪他們幾個瞬間沉默,眸光黯然,隻能默默給張大川祈禱,希望他能順利脫身。
隻是心中難免會感到憋屈。
畢竟,從頭到尾,都是玉衡宗的人欺人太甚。
如今好不容易能出口惡氣了,結果又被古聖跳出來騎臉。
幾人說話間,另一邊,真武殿、清虛洞天、乾光大佛寺這三大聖地在場的半聖和十數名修士已經飛身上前,朝瞿知白行禮覲見。
幾大聖地之間明麵上沒有太大的衝突,所以見了對方的古聖,自然都會給足麵子。
若是以往,藺懷素和其餘道衍宮的修士也會上前行禮。
但這次不同。
他們道衍宮的半聖賈邇,剛剛被玉衡宗的人蠱惑著叛變,甚至還配合玉衡宗的人在帝墟之內殘害同門,這仇已經結大了。
此時,瞿知白就像是高坐雲端的神仙突然下凡,站在天空中,坦然承受著各方大能的參拜覲見。
他威嚴赫赫,聲音宛若天鐘在鳴響。
等到眾人重新退開,他才俯瞰著張大川,淡漠質問:
“見聖不拜,頑抗聖威,小友就不怕殺來殺身之禍嗎?”
張大川哂然失笑:
“拜你?”
“你有什麼資格讓我拜?”
他知道,今日難以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