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得饒人處且饒人,身為一方古聖,如此自降身價,對一個小輩窮追不舍,不怕淪為四方笑柄嗎?”
一道沉穩厚重的聲音在天空中隆隆作響。
道衍宮的玄元古聖姍姍來遲,終於是在張大川幾乎命懸一線的關鍵時刻,趕到了。
原本已經打算燃燒自身精血,催動真元,施展血狐變,做最後一搏的張大川,此時長鬆了一口氣。
他往口中灌了半瓶靈液,強壓下身上的傷痛,躬身朝身前那英姿勃發、身形偉岸的中年男子拜了拜,充滿感激地說:
“張大川,謝前輩救命之恩!”
張大川第一次在天靈界人族修士麵前,道出了自己的真名。
因為眼前這位,已經是第二次救他了。
不論對方是出於何種目的,兩次救命之恩,自己卻連真名都不敢說,就顯得太過虛偽。
玄元古聖聞言,不禁回頭看了眼,顯然有些詫異他剛剛自稱的名字。
不過這時顯然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所以這位聖者也並未多問。
另一邊,瞿知白、雲鶴逸等人自然也聽到了張大川的話。
隻是相比於的道衍宮古聖出手乾預的事情而言,區區一個名字,實在是不值一提。
所以這幾人也沒有將此放在心上。
瞿知白望著那個攔阻在自己麵前的老對手,表情沉鬱如深海寒流,冷冷道:
“淩清風,又是你!”
“此子冒犯聖人天威,口出狂言,膽大包天,連誅我教數名金丹大能,本座為何不能殺他?”
張大川抹掉嘴角溢出的血跡,大聲回應:
“怪我嗎?”
“在帝墟中,是你們玉衡宗的人,聯手賈邇,一起在葬神淵上麵伏擊我,數人圍攻,將我打落葬神淵。待我脫困之後,又是你們在追殺我的朋友,我不過是為了救人和自保而已。”
“難道隻許你們聖地放火,不許我這個普通修士來點燈?”
他一邊反駁,一邊運轉功法,煉化剛剛飲下的靈液。
即便玄元古聖在場,暫時應該沒什麼危險了,但張大川還是不習慣將一切都寄托在他人身上,所以要抓緊一切時間來調理,儘快恢複戰力。
“小輩,聖人說話,幾時有你插嘴的份了?”雲鶴逸聲音冷厲。
張大川針尖對麥芒:“若這樣算,那你又有什麼資格插嘴?”
“你!!”雲鶴逸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他一咬牙,轉頭朝瞿知白拱手請求:
“師父,弟子懇請,一定要除掉此人,我教數名絕頂大能死於其手,若不將此元凶鎮殺,日後其餘教派將如何看我們玉衡宗?”
其餘幾名金丹大能也紛紛開口,請求瞿知白除惡務儘,表示玉衡宗這次試煉中死去的同門,需要一個說法和交代。
聞言,瞿知白冷眼掃向了玄元古聖:
“姓淩的,你聽到了,這可不是本座徇私,而是代表了我們玉衡宗上下眾人的意誌。”
“今日,必須要一個說法!”
“誰來都沒用!”
玄元古聖眉頭微皺。
玉衡宗這些人的決心,出乎了他的預料。
這時,後方那些追逐而來,想要看熱鬨的各路修士,也終於是看到了兩尊聖人對峙的場麵,不禁齊齊止步,倒吸了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