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過去數日。
帝山外麵,自從藺懷素進了帝山後,玉衡宗針對封山大陣的防守,就更加嚴密了起來。
他們依舊在不斷往帝山內送入妖族生靈,以求能探尋到張大川的行蹤。
隻是前前後後將近萬餘妖修死在了帝山裡麵,卻也隻尋到了那處位於奇異地帶的陣台,其他的,什麼都沒有尋到。
付出這麼大,長時間得不到有效的正反饋,不論是玉衡宗的修士,還是備受欺負的妖族眾人,此刻的心情都猶如一座隨時可能會爆發的活火山。
兩邊人馬偶爾相互看一眼,都充滿了對彼此的殺意和憤怒。
嘭!
蟄雷一巴掌拍在了玉案上,將酒樽都拍得從案麵上蹦了起來。
“不能再這麼引頸就戮了。”
“那些人族修士,根本就沒有把我們妖族生靈放在眼裡,一口氣害死了上萬名妖修,卻還不停手,要繼續強迫我等妖修往帝山那無底洞裡麵跳。”
“左右都是個死,不如就跟他們拚了。”
“起碼我們死了,那些人族修士也得不到半點好處,雙輸總好過單贏!”
來日以來,時刻目睹著同族生靈被逼進入帝山,身死道消,使得這位天熊部落的首領心中壓抑了無儘的怒火。
但凡能有一丁點拉著玉衡宗那兩位聖人或者是半聖同歸於儘的機會,他早就衝出去跟他們自爆了,不會忍氣吞聲到現在。
聽到他的話,其餘在場的妖族高手儘皆沉默。
玉藻幽苦澀道:
“身為妖族的王,我又何嘗忍心看著那麼多妖族生靈被殘害?可現實問題是,我們什麼都做不了,這終究是個弱肉強食的世界啊。”
一旁的陽泉部落首領塔羅古忽然開口:
“若是當年幫助我們妖族推翻宏昇統治的那位張道友還在的話,也許他能幫我們想到一些辦法。”
聽到這話,蟄雷也眼前一亮,連忙看向玉藻幽:
“是啊,王上,您與那位張道友聯係最深,可知他的去向?”
“若能聯係上的話,能否請他來幫幫我們?”
玉藻幽萬萬沒想到,這兩位首領會突然想起張大川來。
她張了張嘴,一時語噎。
張大川的去向,她當然知道,而且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可是,這話能說嗎?
且不說會不會泄露消息,如果她現在告訴大家,被玉衡宗封鎖帝山,一直想要追查下落的那個“張小海”,其實就是他們口中那位“張道友”的話,大家豈不是會更加絕望了?
玉藻幽隻能輕輕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清楚張大川的去向。
“他走得很匆忙,隻是把噬天虎的分身傀儡留在了王城,早在來帝山之前,我就嘗試著用這具分身傀儡聯係過他,但是沒有回應。”
這位妖族女王撒了個謊,因為此刻在場的妖修,並不隻有當初最早決定要反抗妖王宏昇的那些部落首領,還有一些後來“起義”的,以及部分新提拔起來的首領、領主。
她不敢輕易輕易泄露張大川的消息。
否則,那很可能會給妖族帶來更大的傷害。
可殊不知,有些事情越怕,就越會發生。
玉藻幽在撒這個善意謊言的時候,並沒有注意到,在人群角落裡,有一個人的眼神,在聽到他們這些談話後,忽然變得微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