拋開雲鶴逸這番話拍馬屁的成分，他也算是側麵肯定了瞿知白的詢問。
聞言，瞿知白眸光透過那朦朧聖韻，無比威嚴地盯著鶴無夜，繼續問道：
“可是，按理來說，你最多隻能是一個猜測，沒有切實的證據能表明這些猜測為真，你又如何敢這般篤定地跑來向本座彙報？”
“難道你就不怕弄錯，最後賠了自己的性命嗎？”
“這世間，姓張的人，沒有億萬，也有萬萬，同名之人都不少，你如何篤定？”
鶴無夜從容不迫地說：
“聖者果然高瞻遠矚，的確，若無切實把握，小的確實不敢貿然前來捅破此事。”
“可是，小的知道，聖者自有手段，可以驗證此事真假。”
“何況，帝山內那人族修士，能惹得人族一域聖地如此大動乾戈，那想必貴派是寧殺錯，也絕不放過。”
“所以小的才敢冒死過來覲見。”
這家夥還是在拍馬屁。
話裡話外，就差把瞿知白捧成一個大威大德之無上古聖了。
仿佛對方是一個明辨是非、明察秋毫的賢明之君，不會在沒有查證的情況下濫殺無辜。
旁邊在場的玉衡宗眾長老聽得那叫一個滿臉膩歪。
恨不得給這隻老鶴兩巴掌。
你丫的本體是赤石鶴，不是馬屁精，學這麼多拍馬屁的話術做什麼？
不過瞿知白好歹也是一尊古聖，活了上萬年，不至於就這麼被鶴無夜幾句拍馬屁的話給忽悠住。
“所以，你終究還是全憑猜測，沒有證據。”瞿知白冷冽道，聲音裡流露出一股無形的威壓。
鶴無夜見狀，連忙表示：
“回聖者的話，倒也不是全憑猜測，事實上，小的一直就不滿如今那位女王。”
“她雖然將我提拔成了晶邏妖城的領主，手底下統禦的地盤和妖族部落比以前多了許多，可同時也訂立了諸多規矩。”
“比如所有妖城賦稅都隻能由王城派人下來征收，各妖城不得擅自插手和提前征收；還不許隨意從領地內妖族部落中抽調精銳組建衛隊，一應妖族戰兵，都隻能由王城派遣，並且由王城指派戰將統領。”
“諸如此類用於限製各大妖城領主的規矩還有很多。”
“這跟宏昇妖王比起來，似小的這般妖城領主，手中權力大減，所能掌控的資源也少了許多，不像是一個領主了，反而像是一個專門給各大妖族部落和下麵那些小妖們辦事的隨從。”
“所以，不滿聖者說，小的心裡其實早就有反心了，不對，這應該叫撥亂反正。”
“於是在近兩年裡，小的一邊悄悄嘗試尋找宏昇妖王的下落，聯絡宏昇妖王的舊部，一邊又暗中調查著玉藻幽那女人身邊的核心成員。”
“自然也包括了那個‘張秀山’，哦不，是張大川。”
鶴無夜說著，便聊起了他所查到的那些關於張大川的事情。
從最初突然出現在黑煞城靈狐部落開始，到嘯月城一戰誅殺夜溟，再到後來斬殺妖族第二戰將，幫助玉藻幽坐上妖族王位……
最後，他說到了張大川離開妖族，前往人族疆域的事。
“因為人族勢力防範我等妖修甚嚴，小的僅僅隻查到那人離開妖族後，最先去的地方，是人族南天域。”
“他們以傳送陣離開，速度太快，小的跟不上，也沒辦法跟的太近，怕被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