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無夜在此刻跳出來的勸說玉藻幽,顯然不是真的為玉藻幽著想。
他隻是希望玉藻幽的回答,能佐證他此前給瞿知白等人彙報的情況,借此向眾人表明他的價值。
然而,玉藻幽怎麼可能在這個時候坦白呢?
她輕蔑地看了鶴無夜兩眼,道:
“像你這種兩麵三刀的東西,沒資格跟本宮講話,你以為,你拿本宮來向這些人族高手邀功,他們就能高看你一眼麼?”
“不過是依舊把你當一條路邊野狗罷了,賣主求榮,注定了沒有人會信任你。”
此話如同一腳踩到了鶴無夜的“貓尾巴”上,登時讓他尖銳厲斥:
“住口!”
“賤婦!你不過也是一個依仗外力才造反成功,奪得王位的人,說我兩麵三刀,你又何嘗不是?”
“所以你少在這裡瞧不起我,我們大家,最多半斤八兩!”
玉藻幽笑了。
“跟你?半斤八兩?你也配!”她唇角勾起一抹嘲弄的弧度,“宏昇的王位如何得來的,妖族上下,誰人不知?彆說本宮隻是撥亂反正,就算真是造反,起碼本宮也是順利坐上了妖族王位的人,你拿什麼來跟本宮比?”
“你……”鶴無夜氣急,張口便要繼續反駁。
可這時,瞿知白卻聽不下去了。
他叫人把玉藻幽“請”來,可不是來聽她吵架的。
“夠了!”
“老夫對你們妖族的忠貞孝義不關心,我現在隻想知道,帝山內那個姓張的小輩,到底是何來曆,出身何方?”
“他既能大公無私的幫你這個小丫頭造反,坐上王位,那你們之間的關係,必然非比尋常。”
“現在,把你所知道的關於那個小輩的一切,都告訴我!”
“老夫給你一炷香的時間,若是老夫聽不到想要的,那你就可以去死了。”
瞿知白猶如一頭隨時會張開血盆大口的野獸,雙目洞射出近乎實質化的精光,居高臨下,死死地盯著玉藻幽。
磅礴聖威在紫銅色閣樓中浩蕩,讓整座閣樓裡都變得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拜服了下去,不敢再插嘴。
唯獨玉藻幽筆挺地站在原地,昂首擴胸,目光絲毫不見懼怕的與瞿知白對視著。
“玄韞前輩,很抱歉,本宮不是鶴無夜那樣陰險狡詐的牆頭草,今日恐怕是要你失望了。不過如今我既然已經來了,那也沒打算活著回去。”
“所以你們也不用嚇唬我,要殺要剮,儘管來吧,本宮接著便是。”
話音落下,玉藻幽也不想再跟這些人假惺惺的了,身上半聖氣息儘顯,眉心飛出一隻金色的鈴鐺,瞬息間,一股令人心悸的波動便在閣樓裡爆發出來。
從頭到尾一直閉目假寐的紫陽聖者田盛麒在這一刻,倏地睜開了雙目,眸光森寒,勃然震怒:
“小娼婦,你敢!”
他探手就拍向了玉藻幽,同一時間,瞿知白也是暴跳如雷:
“賤人,你若敢引爆這件禁器,本座滅了你整個妖族!”
四周其他在場的玉衡宗高手更是色變慘白,齊刷刷地朝著閣樓外麵衝出,生怕跑慢了,把命丟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