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衍宮!!”
短暫的震驚後,瞿知白霍然扭頭,看向了遠處的淩清風,口中發出了足以震動整個中州的怒吼。
“你們竟然敢把畫道筆借給此子,就不怕事後迎來我宗的清算嗎?!”
原本仗著宗門五重護山大陣的存在,配合全麵複蘇的不朽聖兵鎮星鼎,瞿知白是有信心跟張大川一戰的。
就算打不敗張大川,起碼也能平分秋色,相互僵持。
畢竟,張大川剛剛成聖,還來不及鑄就自己的本命聖器,想要親自打造一件可以扛住歲月腐蝕的不朽聖兵,更是難上加難。
可是,他萬萬沒想到,道衍宮的人,竟然願意把自家鎮教聖兵,借給張大川。
近些年來,道衍宮雖然逐漸在走下坡路,門中能常年活動的古聖更是隻剩淩清風一人,但其鎮教聖兵畫道筆,卻是跟玉衡宗的鎮星鼎同級彆的法寶。
張大川有了這件東西,豈不是如虎添翼?
想到這些,瞿知白心中對淩清風和道衍宮的殺意,在此刻甚至超過了對張大川的殺意。
然而,麵對他凶焰騰騰的目光,遠處的淩清風卻是咧開嘴角,笑得滿臉燦爛:
“姓瞿的,你還是先想想自己要怎麼活下來吧,等你活下來了,再跟老夫討說法也不遲。”
這老家夥擺明了是在落井下石。
瞿知白氣得渾身發抖。
下方,雲鶴逸也是滿臉鐵青。
“師尊,不可怒而興兵,要小心。”他傳音提醒,讓瞿知白冷靜,其陰冷的眸子內流動寒光,藏著一絲外人難以察覺的懼意。
道衍宮把畫道筆這樣的不朽聖兵借給張大川,此戰的天平,一下子就往張大川那邊倒了許多,對玉衡宗而言,變數……更多了。
“轟!”
瞿知白徹底豁出去了。
他以秘法燃燒自身精血,引導玉衡宗的五重護山大陣,將所有力量都彙聚在了鎮星鼎上,催動此器翻轉下來,以鼎口對準張大川,轟出了極致的一擊。
那是一道璀璨到讓太陽星都失色的仙光。
然而,它卻沒能打中張大川。
因為張大川的左手掌心中,那支暗金色的畫道筆,筆尖輕輕顫動,在張大川的催動下,引來四方精氣,於虛空中刻下了一個奇特的字符。
字符向前飛出,同樣迸發出了一片可怕的神光,將鎮星鼎打出來的攻擊,再次擋了下來。
當然,若隻是擋住,倒也沒什麼。
可是,張大川沒有像瞿知白那樣以秘法燃燒自身精血啊。
他隻不過是正常催動畫道筆,就擋住了瞿知白全力爆發再加上五重護山大陣合力催動鎮星鼎所打出的一擊,這意味著雙方的實力,差距大到了難以想象。
如此一幕,使得瞿知白心中直線下沉。
他完全看出來了,對麵那個年輕小輩,雖然剛剛成聖,可實力遠超同階聖者,根本不能以常理計。
接下來,若是對方也全力施展,那等待玉衡宗的,肯定會是一場狂風暴雨。
一時間,瞿知白是又驚又懼。
再次萌生出了當初在帝山時扭頭就逃的念頭。
隻是腦海中僅存的理智壓製住了這股衝動。
逃,是逃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