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覺得臟哦,另外,靜水君不想讓我進屋麼?”
二見看了看空無一人的走道,又心情頗佳地問向淺間。
“進來吧。我很快洗漱好,稍稍等我一下。”
淺間將二見引進房間,二見舉著小拳頭,嘴裡發出了淺淺的歡呼聲。
“靜水君房間探索進度,5/5達成~”
聽到這句,淺間覺得,說不定大明神身上也有什麼戀愛成就係統。
他不知道,他剛進盥洗室,二見就在沙發、書桌、床鋪上開展了搜索行動,確認沒有發現可疑毛發後,少女的心情變得更通透光明了。
等淺間洗完臉出來,發現二見不知何時趴在了他的床上,將頭埋進枕頭,輕輕地左右來回蹭著臉,翻領包臀連衣裙下,一雙筆直長腿,輕快地交替拍打著床上被褥。
淺間輕咳了一聲,二見砰地轉身從床上彈起。
“早起果然,還是有點暈呢。”
“那要不再休息一下?”
“隻是低血糖.嗯,我好了。”
“.”
兩人下樓,幾位工作人員正在搬運著一盆又一盆的鮮花。
麗茲酒店的香氛係統核心,來自於這些鮮花上。
花藝師在一支高腳花瓶前整理著一大束白玫瑰,見到二見和淺間,笑著抽出了兩支花遞過來。
大廳裡的幾位侍應生立馬迎上,二見用純正的法語和他們溝通一番後,借來了兩輛自行車。
出發前,二見讓淺間將一束花折成合適長度,彆在了她的發髻左側。
淺間不是華夏古代的簪花娘炮,他拒絕了紮花的建議。
從旺多姆還未開門的各個大牌珠寶店旁繞出,並肩騎上聖奧諾雷街,迎著巴黎的晨風,向愛麗舍宮的方向騎行。
天上忽然又飄起了雨。
二見看起來很高興,昂首迎接著撲麵而來的斜風細雨。
“靜水君,下雨了呢~”
“嗯,溫帶海洋性氣候,下雨也很正常。”
二見才懶得討論什麼氣候。
清晨本來人就很少,現在一下雨,願意出門的人就更少了,她隻覺得整條聖奧諾雷街都被兩人承包了。
眼前細雨薄霧,黃燈米牆,就差一對在雨中舞蹈擁吻的戀人,就完美了。
但是,一起騎車的戀人也不錯,這要是放在少女遊戲裡,也是絕對能有CG的EVENTTIME。
少女嘴上掛著笑意,過了一會又笑不出來了。
為什麼不直接坐在靜水君後麵呢?
二見!你這個大笨蛋!
淺間觀察著這座上輩子來去匆匆的城市。
兩邊全是沒有開張的奢侈品店,但過不了多久,就會有攝影師、模特、網紅會占領這些店麵,宣傳披著曆史、文化、藝術等內容的物欲。
這條橫貫第一區、第八區的街道大部分路段都很窄。
騎過愛麗舍宮,微微停頓片刻,他們將路線轉到了香榭麗舍大街,向凱旋門和戴高樂廣場騎去。
幾個工人在路邊作業,他們冷漠地看著淺間騎過,又眼睛一亮,對著二見熱情招手問好。
看來革命老區的墮落是有原因的。
“靜水君,你剛剛的表情好好笑哦~又解鎖了靜水君新一麵。”
淺間直接唱起了法語版的國際歌,他故意扯著嗓子,試圖讓音量變得更大。
那些早起,或者夜遊仍未結束的遊客,遠遠地給淺間比起了中指或者大拇指。
二見也笑著加入了合唱的隊伍中,並糾正著淺間的部分發音。
說起來也怪,熱愛法國文化的二見,對法國文學並不感冒,反而更鐘情於英國文學。
她家的書架上,除了毛姆,還有莎士比亞、勃朗特三姐妹、簡·奧斯汀、喬治·艾略特等人的。
事實上,英國女作家的文學創作形式和態度上,比法國女作家要保守許多,雖然很多作品中的女主角都強調堅韌、獨立,但整體上延續了以男性為中心的傳統秩序,以至於她們的男性讀者遠比波伏娃、埃萊娜·西蘇少。
淺間問起二見最喜歡的女作家,沒想到是紫式部
兩人在凱旋門前停下。
“可以照一張合照麼?”
“不行.”
“拜托了,靜水君,就這一張。”
“你剛剛在愛麗舍宮前也是這麼說的”
“剛剛是自拍合照,現在是讓彆人拍,不一樣的。”
“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淺間在凱旋門附近看到一個穿著比ess體麵一些,麵部充滿純正高盧人特征的高個兒幫忙拍一下照。
接過印有與巴黎聖母院類似哥特建築門窗圖案的20歐後,高個兒哥們兒比了一個OK的手勢,問道,
“是情侶嗎?”
二見攔住淺間,迅速點點頭。
“那你的手機也打開相機模式吧,我一部手機拍幾張。”
高個兒拿著淺間的手機指揮著兩人擺POSE,一邊喊靠近一點,再靠近一點,一邊勾著腰慢慢後退,試圖把整個凱旋門也拍進來。
不一會兒,這家夥將兩部手機揣進兜裡,跨上淺間的自行車開始狂踩。
二見愣愣看了淺間一眼。
淺間也很無語。
看來以人種分職業的事情,還是不能再做了。
“放心,你的手機不會丟。”
太陽還未升起,小雨不知何時停了下來。加滿BUFF的淺間,以高個兒難以置信的速度,趕上自行車,一腳騎士飛踢,將高個兒踢翻在地,在地上滑行了10餘米。淺間一腳踩住高個兒的頸下脊椎,蹲下從他兜裡掏出自己和二見的手機,還有之前給的那張20歐。
幾個急公好義的路人紛紛上前,試圖製止淺間的暴行,直到他們走近看清淺間將受害者的手機像掰威化餅乾一樣掰碎,又紛紛雙手插袋,小步遠離。
雖然不知道法國警察的效率如何,但一想到做筆錄寫作文什麼的麻煩事,淺間沒有過多停留,騎著自行車,和同樣騎車向他這邊趕來的二見彙合。
“靜水君你沒事吧?”
“沒事,你應該看到了吧?”
“嗯,靜水君不參加奧運會真的可惜了,剛剛的飛踢很帥呢!”
高個兒還沒轉進小路,就被淺間截住了。
清晨沒有什麼車輛的戴高樂廣場和主乾道上,一切都是一覽無餘的。
看起來目的地也是凱旋門的幾位熱心路人們,現在還繞著淺間走,以一個高弧任意球的線路走向凱旋門。
淺間檢查了一下手機,沒想到高個兒還是拍了2張不錯的照片,他看向二見,
“手機也找回來了,繼續騎吧。等會就彆拍照了。”
“可是.埃菲爾鐵塔,還有巴黎聖母院不可以合照嗎?離這裡不遠的夏樂宮也不錯”
看二見的眼神越來越有光彩,淺間不想再說什麼掃興的話了。
反正,沒有突破我的底線。
他自言安慰著自己。
“想拍什麼就拍什麼吧~”
二見仿佛聽到了拿破侖在凱旋門複活一樣不可置信的事,轉而又拋下自行車,抱住了淺間。
“好耶~~~靜水君最棒啦~~~”
看著連龍頭都被摔歪的,傷情遠勝剛剛因他飛踢倒在街頭的那輛自行車的破銅爛鐵,淺間一時間竟忘了躲開。
將自行車停在路邊,拍照核對損壞部位,掃碼賠付了500歐的天價賠償,淺間載著二見經過夏樂宮,經過上麵走地鐵下麵走行人和汽車的比爾哈凱姆橋,來到埃菲爾鐵塔,又沿著河岸的布朗利大道,一路穿行。
淺間的速度很快,大概超過了35公裡每小時。
小雨不知道什麼時候又下了起來,之前仰頭沐浴風雨的二見此時似乎又討厭起風雨,一頭埋進淺間的後背,雙手緊緊抱在淺間腰間,小手偶爾會摳弄一下淺間的腹肌。
一路走走停停拍照。
在6點鐘,太陽的光亮完全曬到塞納河兩岸的建築上時,兩人終於抵達還在修繕中的巴黎聖母院。
沒有燈光亮化的建築,稍微少了一點神聖的感覺。
例行公事般拍完照後,淺間花了5分鐘時間騎回酒店,中間兩人還在盧浮宮門口拍了一張照。
全程16公裡,路過11座橋,20多座地標建築的晨騎路線宣布結束。
二見的臉上,被朝陽鍍上了一層快樂的金色。
她沒有回自己房間,而是一路跟著淺間回到了四樓的菲茨傑拉德的套房。
“不回房間麼?”
“她們應該還在睡吧,晚點再回去。”
“不是7點半集合早餐麼?這個點她們應該醒來了。”
二見像之前夢裡那樣,忽略了淺間的這句話,在書桌上拿起了《夜色溫柔》,問道,
“靜水君,你喜歡菲茨傑拉德麼?”
“還行。”
“這房間裡有菲茨傑拉德的真跡麼?”
“有的話,應該都送到博物館了吧?”
“不一定哦,你看這裡好多油畫,都是真跡,卻沒有做過度保護呢。香奈兒套房裡就有香奈兒的設計草稿哦~”
“都是一些。月海你也看菲茨傑拉德麼?”
“當然,《了不起的蓋茨比》還有《夜色溫柔》我都看過,很多內容我都可以背下來哦。”
二見忽然貼近淺間,淋了一早的雨,身體卻有些滾燙。
“比如,【隻要你說一聲,我就屬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