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餐吃的有些早。
12點不到,兩人從二見家出來,又去了淺間的公寓一趟,將接近200斤的兩大箱衣物搬到了他的家裡。
以體力10的狀態乾這種粗活,對胳膊毫無影響,僅僅隻是造成了心理上的不適。
淺間甚至有預感,再過三兩天就能痊愈,估計[人間騾馬]的抗病抗傷特性生效了。
二見的衣服並沒有全部清到淺間公寓。
他和二見商量後,還是留了一些極具記念意義和收藏價值的衣服放在家裡。
行李箱裡有今天要賣的衣服,就3件大衣,2套春裝,4套夏裝。
目測大概能賣160萬円。
但如果這些款,中古店有不少貨,隻賣到80萬円也是有可能的。
在淺間家沒有做過多逗留,淺間提著行李箱,和二見乘坐地鐵,準備去下北澤的中古店逛一逛。
東京滿城都是奢侈品二手店,銀座、澀穀、代官山、表參道、高円寺這些地方賣二手香奈兒的店多到讓人眼花繚亂。
所以淺間選擇了下北澤,畢竟,[稀缺]是建築高價值壁壘的主要材料。
雖然下北澤的淘貨客群大部分都是沒錢窮精致的年輕人,同樣,也充斥著爛貨、高仿貨。可是,淺間有熟人,所以不怕二見的衣服賣不出去,或者賤賣。
另外,賣完衣服,他也可以配合二見貫徹勤儉節約的原則,在下北澤挑一些性價比高的衣服。
日本海關對於仿製品的打擊總是神一陣鬼一陣的。所以,在剛做戀愛谘詢的頭兩個月,除了向祖國海淘A貨,[不時尚少年淺間]偶爾也會來時尚下北澤打貨。儘管來的次數不多,但他還是和三位店主順利建立了友好的交易關係。
這麼想想,當時一個人在東京奮鬥,實在沒有安全感,以至於遇到每個大人,他都儘量打好了關係。而現在,身家百億的自己,已經2個多月沒有叨嘮他們,自己算不算勢利眼呢?
從白金高輪站坐三田線到目黑,轉山手線到澀穀,再從澀穀站走出來,換乘京王井之頭站到下北澤。
全程30分鐘,兩人都是看書狀態。
不愧是周末,電車擁擠程度堪比沙丁魚罐頭。
行李箱在二見身前,車廂的角落處,淺間上車時也沒有將書包掛在胸前,所以二見緊緊把背貼在了淺間的身上。
她的形體是軟的、酥的、弧線的、跳動的、半透明的,又如溫柔的海浪,衝刷著淺間的感官。
淺間努力轉移著注意力——
二見的瑩白胳膊,如同被聚光燈照透的硨磲。
白的夢幻,其他女子的胳膊與她相比,和擠出的牙膏沒什麼兩樣。
多虧她,沒有刻意聚焦[豐聰耳]的淺間,注意力一小半在德裡達的書上,一大半放在了硨磲般夢幻的少女身上。
二見也沒好哪兒去,單手捧著的書,半個小時後竟看到前麵的頁數去了。
有人說,讀書是一種門檻最低的高貴。而相貌氣質出眾的一對情侶,則用一種最粗淺的形式,讓這份高貴變成了實體。
從下北澤站出來,淺間沒有再聽到“這個小子運氣真好”、“好好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之類的話。
或者說一路上,他都聽到了諸如[登對]、[般配]、[偶像情侶]、[星期日和知更鳥]等形容詞。
二見也聽到了,她聽到這些句子時,感覺像有人在自家敞開的窗戶拋進了一束束玫瑰花。
[般配],可是理想愛情的經典成就。
被路人捧得有些心花怒放的二見,開始主動縮短著她和淺間之間的距離。
右手推著行李箱的淺間,對於忽然挽住自己左手的二見有些沒轍。
“月海,這個動作,不是朋友之間適合做的吧?”
“不要想多了~這是信賴的象征哦!歐洲人還有貼麵禮呢。”
“我記得假扮男女友的事情在阿姆斯特丹就已經結束了吧?”
“單方麵離婚是不成立的哦!需要雙方簽字才行!”
大明神開始耍賴。
打擊她的話語,半天也說不出半個字。
淺間歎了口氣,已經算是最大的抗爭了,
“.身體不許靠過來。”
“嘿嘿~~~”
隻是挽手,就讓二見露出了熱戀般的甜蜜笑容。
或許下北澤的樂隊基因也十分濃鬱,淺間和二見居然碰上了幾個樂迷。
“RISE的弟弟!!!”
“[約束BAND]!!!”
隻公開義演過一次的小樂隊,居然能讓這些死武士的粉絲記住。
有點低估不死川她們圈子的純度了。
雖然沒有被索要簽名,但還是合了影。
淺間拒絕單人合影,因為他既不想拍自己和某個女的的合照,也不想看到某個男的和二見拍合照。這份卑劣的獨占欲,他至少自我批判了兩三秒鐘。
死武士的粉絲看著淺間的行李箱問道,
“在這裡有演出嗎?”
“沒有,隻是過來逛逛。”
“這裡我們很熟哦~需要帶路嗎?”
“不用了,謝謝。理世和死武士,還望大家多多支持。”
淺間禮貌地鞠了一個躬。
粉絲們連連擺手,又笑道,
“[約束BAND]的份,我們也會一起加油的哦!”
“謝謝謝謝。”
小小下北澤,居然連續遇到3波死武士粉絲。
不知道該感慨地下搖滾圈子真小,還是該感歎死武士樂隊的影響力真大。
粉絲中也有對二見和淺間的演奏印象深刻的搖滾發燒友。
一直是搖滾迷的二見,沒想到有朝一日,居然有了自己的搖滾迷。
這種角色的變換,讓她搖滾魂覺醒了。
二見握起了小拳頭,認真向身邊的淺間問道,
“靜水君,理世醬的下一次義演,我們還參加嗎?”
“個人意願上不想參加,另外,F桑的事情已經夠多了,如果隻是做做公益,已經擔任公益主體——死武士樂隊的創作、主唱還有吉他手的她,不參加更好。但,原則上看大家的意見吧。”
淺間沒有把話說死,因為他知道,除他之外,她們都想讓[約束BAND]繼續下去。
但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如果隻是做公益,或者說,如果她們隻是要一個能長久和他一起相處的平台,有戀愛谘詢部就夠了。他對搖滾並沒有多少熱愛,隻是因為她們,這段時間多了更多的了解罷了。
“不是說好組一輩子的樂隊嗎?”
“那月海你的理想,是成為搖滾明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