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夢言當然繼續謹慎恭敬地說著奉承的語句，對張叔能夠體會到蔣家的誠意、能夠接受這微薄的謝禮表示了再三地感謝。
送出禮物後，蔣夢言選擇果斷地離開。求人關照的話根本就不用說出口。三位管理員叔叔心裡都知道，今年暑期，蔣雪梅的黃鱔攤又要開張了。
返身回到“向陽院便民小賣部”，獨臂大爺熱情招呼蔣夢言進屋喝口茶。這熱情的架勢，是要對他蔣夢言進行威逼利誘？是想試探性地套出“緊俏物資”背後的秘密？
“杜大爺，上次自行車的事多虧您老人家幫忙。那輛車質量蠻好，謝謝您老人家！”蔣夢言非常警惕，一上來就油嘴滑舌，顧左右而言他。
獨臂杜大爺不想被蔣夢言的話帶了節奏，悶不做聲地將一杯茶水和一包“蛋杏圓”點心擺在蔣夢言麵前。不說一句話，隻用一雙老辣的鷹眼注視著蔣夢言。有點刑訊逼供的意思！
蔣夢言大喇喇的喝水吃點心，屁大點的小孩嘛，沒心沒肺的狀態才是最真實的。
過了一會，獨臂大爺還是繃不住，開口問到：“夢言，你真不認識每次讓你轉紙條的幕後老板？”
“最開始不認識，次數多了就認識了。一個姓歐，四五十歲。他讓我叫他老歐伯，另一個姓馬，年輕些，他讓我叫他馬叔。”其實，這姓歐的也好，姓馬的也罷，都屬子虛烏有，都是蔣夢言杜撰的。
“那他們來自哪裡？”
“我管他來自哪裡，他們要我跑腿，每次就得給我五分錢。”
“這幾個月他們怎麼就不來了呢？”
“不知道。我聽你們大人悄悄說過，他們私下販貨很危險，抓到了是要坐牢的。您說，他們來不來的，會對我這個小孩說嗎？”
獨臂大爺之所以演今天這一出，是因為春節後他的要貨量太大，為了規避風險，蔣夢言故意冷了他幾個月。這不，獨臂大爺著急了，就想用“鴻門宴”來套路蔣夢言，想從他身上打探出“秘貨上家”的消息。
經過近一年的銷售，蔣夢言空間中的“緊俏物資”已經消去大半。換了三萬多元存在空間裡了。所以，對剩餘的貨物，他已經不著急出手了。一是因為空間的使用年限還有八年，二是要等到改革開放時代的到來，他才有機會用到這筆錢。現在即便是把全部的物資都換成錢，他也沒處花去。
獨臂大爺見實在打聽不到上家消息，也就不裝了。伸手收走了還剩下大半包“蛋杏圓”。
“這東西吃多了火氣大，我先替收著，等你下次來玩再給你吃。”
“好的，謝謝杜大爺的茶水點心！我先走了。哎，杜大爺，過幾天我會跟著我姐姐來中心市場擺攤賣黃鱔，我還要麻煩您幫幫我們。我們會常見麵的。杜大爺再見！”
蔣夢言用告彆言語暗示、安撫獨臂大爺，用“請他幫忙”和“經常見麵”來暗示他有聯絡溝通，繼續供貨的希望。
蔣夢言一溜煙地跑回七十六號。沒見到四姐回來。就去找許奶奶，彙報了自己和姐姐們商量好的商業計劃，以此征求許奶奶的意見。
許奶奶笑著說：“我雖然不懂你說的什麼網版印花，但給汗衫子印上圖畫我是聽懂了！我覺得這是個好營生。我支持你們！”
“奶奶，我打算把家中我住的那間房子當成簡易的印刷作坊用一段時間。在印製圖畫的過程當中，肯定會弄出些吱吱呀呀的響動。我就怕會吵到您老人家。”
“什麼，在你房裡弄？那你上哪兒住去？”
“我就到姐姐們腳邊湊合一下就行。”
“那怎麼行？孩子，奶奶前屋還有一間房空著呢，裡麵就放著一些箱櫃，你把那什麼工作台放到前屋來，這樣即便有些響動，因為中間隔著堂屋，離我的房間稍遠，對我的影響也會相對小些。”
“奶奶，孫兒們不孝，這次真要打擾到您的清靜了！”
“什麼屁話，你們乾點事多不容易！奶奶我不伸把手像話嗎？”
“奶奶，我去做飯。今天中午我請您吃豬頭肉，喝肉末雞蛋湯！”
“好小子，就會用好吃的堵我的嘴。哈哈，你快點去弄，說得我嘴都饞了！”
蔣夢言來到後屋，看到五姐蔣雪竹已經把飯菜做好了，其中就有蔣夢言說的肉末雞蛋湯！。
蔣夢言從自己的背包中拿出一個油紙包遞給五姐。
“五姐，你把這鹵豬頭肉切一下，用青椒大蒜回鍋炒了，等會喊奶奶一起吃飯。”
說話間，蔣雪梅回來了。
她不著急交流出去的交涉結果，隻忙著收拾前屋的飯桌，擺飯菜上桌，殷勤地招呼許奶奶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