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國立競技場,一切正常。
作為這次行動的實際指揮人,風見裕也沒有察覺到絲毫的不對勁之處。
不管是監控室、還是觀察點,亦或者是巡邏人員,還有走廊的情況。
一切都如同入夜之前一樣正常安全。
足足熬了一夜的風見裕也打著哈欠,和同行的兩名公安打了個招呼。
隨後,他獨自一人進入了洗手間。
在洗手台前,風見裕也摘掉了眼鏡,盯著玻璃裡麵那個因為連續好幾天熬夜而多出了兩條黑眼圈的自己,不由得歎了口氣。
“真是的,不能再怎麼熬夜下去了。”
“希望元旦有人爆破東京國立競技場的消息真的是有人在報假警吧,白跑一趟總比死許多人要強,最近還有衝野洋子的演唱會……希望到時候不會又有什麼案子要出警。”
他上次去看演唱會的時候,馬上就要到衝野洋子了,結果安室透在那個時候打電話給他,說什麼怪盜基德的事情,讓他下次再看演唱會,現在立刻過去……
怪盜基德隻是一個小偷而已吧,而且偷了東西還會還回去,不管也可以。
那家夥根本就不在日本公安的處理範疇之類,真是的,搶著幫警視廳的警官做事,結果反而被警視廳的中森警部罵了一通,令人不爽。
刷啦啦————
風見裕也打開洗手台的龍頭,埋下頭,帶著自來水好好洗了一把臉。
隨後,他長呼了一口氣,感覺整個人精神不少,這才從旁邊抽下一張麵紙,擦了擦自己臉上的水珠,順便用水洗一下眼鏡的鏡片,這才戴上眼鏡,恢複工作狀態。
啪嗒。
翻蓋手機被開啟。
忽略手機背景那張圖片,風見裕也的視線落在了手機顯示的當前時間處。
淩晨三點五十四分。
很快就要到黎明時分了,天皇杯的工作人員大概也很快就要到東京國立競技場為接下來的天皇杯比賽做最後的準備工作,他隻要走完最後一圈就可以回家休息了。
這次就去中華街的那家華人餐館裡好好吃一頓,就當過元旦日了。
從洗手間中走出,風見裕也和等在外麵的兩名日本公安同僚打了個招呼,這才一同開始了最後一圈巡邏。
巡邏途中,他拿出聯絡器,再一次詢問東京國立競技場內部巡邏人員是否遇到突發情況,而得到的答案依然是————【一切正常】。
嗒嗒、嗒嗒、嗒嗒。
三人小組的腳步聲在走廊中回蕩,顯得有些分外安靜。
就好像,還在東京國立競技場巡邏的日本公安就隻剩下了他們三人一樣。
然後,腳步聲變得多了起來。
走廊處走出另外三名日本公安的巡邏人員。
風見裕也抬起頭,確認了一下他們身上的防彈衣確實是日本公安配備的款式,便直接打算帶人從另一邊過去————他之前帶隊的日本公安已經死光了。
在那次保護淺井一家的行動中,除了他和安室透之外,全員陣亡。
因此,這次和他與安室透一同行動的日本公安成員實際上是從其他地方補充調劑過來的人,不是米花町這塊片區的本地公安。
他對這些公安不熟,僅僅隻是能說上兩句話而已。
在昏暗的環境下,風見裕也並沒有感覺到有哪裡不對。
但在擦肩而過的一瞬間,他的鼻翼動了動,感覺嗅到了什麼曾經聞過的氣味。
有點腥……但近乎沒有味道。
他在哪裡聞到過這種氣味呢————在燕雙鷹動手過的地方?
因為燕雙鷹經常會選擇對頭部開槍,而且子彈會直接貫穿頭部,導致風見裕也幾次處理燕雙鷹留下的案發現場都會聞見那種特殊的味道。
而現在……他在另一支巡邏小隊的人身上聞到了同樣的味道。
腦漿的味道。
風見裕也的手立刻解開槍托,將手槍抽出,他轉過身,對準還沒有反應過來的其他巡邏警員,大聲嗬斥道。
“不許動!舉起手來!你們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