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師兄也回去?”
方知硯能坐順風車,自然是沒有問題。
他就怕張遠麻煩。
張遠當然也不怕麻煩,他要的就是跟方知硯單獨相處的機會。
“對,我也到了該回去的時候了。”
他點了點頭,兩人站在門口,衝著汪長明道彆。
汪長明愣愣地站在那兒,半晌突然開口道,“張遠,知硯,你們怎麼不吃了晚飯再走啊。”
話音落下,張遠跟方知硯兩人臉上頓時湧現出濃濃的驚訝。
“老師,你認出我們了?”
“你們都是我的學生,我怎麼會忘記你們呢?”
“我不會忘記的,我一定不會忘記的。”
汪長明臉上帶著笑容,往前走了幾步,卻又停下來。
“唉,我也活不了多久了,算了,你們回去吧,不耽誤你們的事情了。”
他擺了擺手,笑容中多了絲絲苦澀。
方知硯沒說話,心中卻更加堅定了要把老師治好的決心。
此刻時候不早,方知硯上了張遠的車,兩人沿著坑坑窪窪的石子路往市裡而去。
“方師弟,我聽說你是個急診醫生,但又全科,很多學科都很精通是嗎?”
張遠開口詢問道。
他降下車窗,手放在外頭,感受著溫熱的風。
“是,都涉獵一點,一些小問題都能處理。”
方知硯依舊保持著謙虛。
張遠卻不信了,歪著頭笑了笑,“我有幾個問題想要谘詢你。”
“二十一周的嬰兒,能剖腹產嗎?”
“嗯?”方知硯一驚,有些詫異地看著張遠。
張遠整個人靠在車上,單手把著方向盤,說不出的瀟灑。
隻是問這個問題時,眉宇間有幾分愁苦。
這家夥該不會有其他女人吧?
方知硯的腦子裡閃過這個念頭,但很快就消失了。
他是醫生,沒必要探究病人的家庭情況,隻需要回答病人的問題就行。
“二十一周的嬰兒,不能剖腹產。”
方知硯略一思考,給了準確的回答。
事實上,其實世界上是有二十一周嬰兒剖腹產成功的先例的。
但,既然是先例,肯定是經曆了無數次失敗之後,偶然情況下才成功了那麼一次。
就好像你問可以給我克隆一隻羊出來嗎?
世界上確實是有克隆羊多莉出現過,但江安市這種四線城市,不具備這種能力。
而二十一周嬰兒剖腹產,放眼全國也沒有這個能力。
張遠聞言點了點頭,眼神似乎有幾分惆悵。
“可如果已經剖出來了呢?”
話音落下,方知硯有些震驚。
“不可能!”
聽到這話,他險些失態。
二十一周如果剖出來了,那這嬰兒必死無疑!
“這不是謀殺嗎?孩子必死啊!”
張遠又是點了點頭,“是,孩子已經死了。”
方知硯無言。
這都什麼玩意兒啊,太離譜了吧。
二十一周你著什麼急啊,想要孩子你等幾天不行嗎?非得等這個時候?
可這件事情畢竟跟方知硯無關,他隻能歎了口氣。
張遠則是繼續開口道,“孩子死了,但是孕婦還活著。”
“其實我今天來老師家,也是為了找你,因為這件事情,我確實不敢找彆人。”
話音落下,方知硯忍不住看著他。
張遠的眼神似乎有種淡淡的哀傷,就好像是被蒙上了一層蜘蛛網一樣,讓人看不透。
“張師兄,方便告訴我是怎麼回事嗎?”
張遠遲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