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德厚皺著眉頭,卻也不好說什麼。
警察那是公家的人,自古民不與官鬥,說太多沒什麼用處。
而且就方解放這一門,退不退族譜的,他根本不在乎。
從年輕一代,方建軍,建業兩兄弟開始,就是整天遊手好閒,沒什麼用處。
向來都是大夥兒閒言碎語裡的主人公。
至於方建軍這個兒子,他依稀隻記得叫方知硯。
小時候整天被趕著乾活兒,埋著頭也不敢說話,跟個悶葫蘆一樣。
眾人還以為他是個傻子。
沒成想考上了大學。
現在好像還混得有模有樣。
但,那畢竟在市裡,方德厚不了解,也未曾打聽。
他看著麵前的方知硯,緩緩開口道,“退族譜就退族譜,你帶這麼多人來村子裡鬨是怎麼回事?”
“把村子裡攪得雞犬不寧,很厲害嗎?”
哪怕隻是一個泥腿子,被村裡這麼多人喊一聲族長,身上仿佛也帶上了氣度。
說話不溫不火,好似帶著官腔。
可在方知硯身後這些人眼中看起來,著實是有些猴子穿長衫,不倫不類,裝模作樣。
畢竟方知硯身後的那些,哪一位不是一方大佬?
方知硯擺手,不想跟他廢話。
“我今天來此,隻想退族譜。”
“斬斷跟方建軍的關係,至於鬨事不鬨事。”
方知硯沉吟一下,話沒說完呢,就聽到身後遠遠地傳來一陣喝罵。
“就來鬨事了,怎麼的吧!”
“你們姓方的一群狗東西,尤其是方建軍一家,根本沒把我女兒當人看,今天,我要能讓你們善了,我就不姓薑!”
話音落下,眾人紛紛回頭。
不知何時,村口又停了一輛大巴。
烏泱泱地下來了幾十來號人。
而為首的,赫然便是拿著木棍的薑濤還有薑昭兩人。
身後,還有其他的薑姓族人。
隻是眨眼的功夫,他們就圍上來,堵得方家人進退不得。
方德厚臉色一沉,怒視薑濤道,“你想乾什麼?”
“這是我方家的地方!”
“方家地方怎麼了?打的就是你方家人!”
“我當初真是瞎了眼,把我女兒嫁進你們方家。”
“我家丫頭心地善良,不肯告訴我,我也就沒有追究。”
“誰能想到,你們方家人竟然一個個人麵獸心,簡直不是東西。”
“今天,我就是來替我女兒出氣的!”
說著,薑濤摸了摸自己女兒的臉,一臉的歉意,“丫頭,以前是爹不好,今天唐局長幫忙找了車,爹帶著你叔叔伯伯都來了,說什麼都得要個說法。”
身後薑姓族人紛紛振臂高呼。
“就是,欺負我薑家沒人是吧?”
“以為我們薑家離得遠,嫁出去的女兒就不管了?我告訴你,現在交通發達,打死你也就分分鐘。”
薑許聞言,緩緩轉頭,眼眶中噙滿淚水。
原來自己身後,也可以站這麼多人。
方德厚看得頭大,事情怎麼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一下子來了這麼多人,這誰遭得住啊?
他看了一眼方解放,搖了搖頭,往後麵退了一步。
那是你們家的私事,我不管。
方解放也表情難看,他忍不住道,“薑老頭,你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替我女兒報仇!”
“上次沒離婚,我忍著,這次還欺負到頭上來,真當我是泥人捏的啊?”
說著,他抄起棍子直接砸在了方建軍的身上。
“狗崽子,你怎麼對我女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