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這特彆二字從何說起?”楚淩驍實在是好奇。
李三刀:“她會很多東西,知道如何防治疫病,知道如何管理流民,明明自己一個人能過得更好,卻不嫌棄我和女兒這兩個拖油瓶。”
王鵬舉:“她雖出身高貴,但心地善良,不僅對大家一視同仁,外麵的流民也是因為她才吃上飽飯。”
李三刀:“她高瞻遠矚,運籌帷幄,提前準備讓我們避免了很多問題。若不是她,你怕是已經死在山上了。”
王鵬舉:“她給了我們尊嚴,傳授我們做人做事的道理,還給了孩子們讀書識字的機會。”
……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把周粥誇得是天上有,地下無,也多虧周粥不在這裡,不然肯定不能承認他們說的人就是她。
聊到城外流民問題,李三刀和王鵬舉看到的是不同的角度。
李三刀:“我帶著女兒一路北上,那些流民是什麼樣子我再清楚不過,有些餓極了甚至會吃人,但在姑娘的方法下服服貼貼的,讓他們做什麼他們就做什麼。”
王鵬舉:“姑娘其實完全不用管外麵的流民如何,就塢堡的防禦而言,到他們餓死都進不來。但姑娘為了讓更多人活下去,設法讓前堡主找縣令商討了開荒屯田一事,主動接過了這個擔子。”
……
楚淩驍從頭聽到尾,越聽越是發現這位周姑娘的不凡。
“不知周姑娘出自哪一個周家?”
朝廷姓周的臣子有不少,地方也有周姓世家,僅憑他現在掌握的這些信息,根本沒辦法推出周粥的家世。
李三刀和王鵬舉對視了一眼,但這並不是什麼特彆的秘密,很多人都知道。
李三刀道:“江南道周家,周複周刺史之女。”
李三刀的話如同冬日的一盆冷水,將楚淩驍澆了個透心涼。
他想起那天與周粥在城牆上說的話,對方親口問出了“刺史”兩個字。
但他很快就控製住了自己的情緒,十分自然的換了一個話題,無論是李三刀還是王鵬舉,都沒有察覺到他的異樣。
傍晚,周粥正跟李三刀他們一起吃著晚飯,有人來報,她派去買糧的隊伍回來了,然而去的時候馬車牛車都有,回來時卻隻剩下了人。
“怎麼回事?”
周粥皺起了眉頭。
難不成東西被搶了?
但不是她覺得這幾個人就該死,可這個年代,如果遇見的是賊寇,這幾人無論如何也不會毫發無傷地回來。
為首之人直接帶著一眾人跪了下來:“姑娘恕罪……”
“站起來說話。”
熟悉周粥風格的王鵬舉直接一把將人提了起來:“姑娘不喜歡彆人跪她,有什麼事站起來好好說,若事出有因,姑娘也不會拿你怎麼樣的。都起來!”
隨著王鵬舉的聲音,其餘人也跟著站了起來。
周粥仔細一問,這才知道他們買回來的糧食被強行“借”走了。
而借他們糧的,正是朝廷南下剿匪的軍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