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問道“你說怎麼賭?”
夏正華意氣風發,今天在家裡,跟自己家裡熟人在一起,格外放開了心。“這樣吧。我們兩個都來挑土,隨他們怎麼裝滿,我們把箢箕裝得同樣滿,看誰挑到最後不歇氣。你看怎麼樣。”
被夏正華叫小林哥的男子也是一個不服輸的人,他爽快的回複“好!”
於是兩個人專門負責挑土,真的是沒有歇一會,兩人一直在挑。兩小時後,小林看了看夏正華,沒有脾氣,“老弟呀,看不出來,你一個縣長比我厲害。”
夏正華哈哈一笑“小林哥,可服氣了?告訴你,論腳力,你可是比不上我的。我在部隊五公裡負重三十公斤越野,全師第一名。不是吹牛,南疆戰場,我們晚上走六十多堵陡坡的山裡,一個午夜十多公裡來回不用停。當然,論肩膀的耐壓能力,還是你們經常擔擔子的人厲害。”
夏正華第一次在他人麵前說起部隊戰場的事,大概是情之所至了吧。
小林哥豎了兩個大拇指。
因為夏正華三人的加入,也因為兩個人的打賭,給這重體力活增加了不少歡快。
柳丹慧又不時的端茶倒水,給大家送水果。在場的幾個鄉村們都感覺到夏元軍家的兩個當官的兒子媳婦沒有架子。
吃完晚飯,夏正華把童雪峰留下來。
“雪峰,最近生意好吧?”
童雪峰給夏正華遞了一支煙,幫他點上,說道“我是跑婁城到鄉裡的車,不隻是我一台微型車,生意也就那麼樣,比在深圳的收入少多了。隻是在家裡,可以照顧父母和子女,也就沒多想了。”
夏正華吸了一口煙,他一直想幫童雪峰找一條好的路子。原來自己辦礦的時候,他在外麵打工不想回來。現在聽說跑這私家車,要拉客的,生意肯定比不上哪些中巴車。
“雪峰,我想介紹你去我們縣裡一家私人的廠子,做焊接材料的廠,你願意嗎?”
童雪峰回道“如果收入還可以,去試試也行。隻是我在深圳是做跑單的,去他們廠,做不了什麼吧?”
夏正華聽他在深圳跑單,那去焊料廠做銷售應該可以。
“那等我回去問問那個老總再跟你說。”
“好!”童雪峰點頭回答。
夏正華連續問了三個問題“你爸媽身體好吧?老婆在家做什麼呢?孩子上學了吧?”
童雪峰回答他“爸媽身體還好,地裡的活基本是他們在乾。我老婆在家帶孩子,幫助做些農活。孩子大的7歲,女孩,上一年級;小的男孩,現在2歲多。”
夏正華感覺他的負擔也不會輕,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也知道我開過礦,手上有點積蓄,如果碰到困難,就要來找我。”
童雪峰點頭感激夏正華記得兩個人的感情,“如果哪天揭不開鍋,就來找你老同學。”
兩人又談了一些學校時的趣事,童雪峰回家去了。
何澤林和康喜武晚上都住在夏正華家裡。
夏正華考慮到建房時要拆掉老房子,父母沒地方住,於是就和父親商量,先把雜房建好,修新房子期間就可以住在雜房裡,不至於住窩棚,日曬雨淋。
夏正華晚上問父親“爸,你能算到雪峰每天跑車的收入嗎?”
夏元軍想了一陣,“也不好算。但我曉得,他每天往婁城上午下午各一個來回,碰到包車的多跑一趟。坐滿人,滿打滿算,一趟也就二十多塊錢,一天毛收入百十來塊錢。除掉機械磨損、油錢,可能也就剩下四十多塊錢。也不是天天有這麼多客,我想他的收入,看著高,但實際要盤活一家人的開銷,也是緊張的。”
夏正華聽了,就沒有問其他事情。
第二天,夏正華帶著何澤林和康喜武又在家裡乾了一天活。童雪峰今天跑車去了,沒有過來。
好幾年沒有乾重活,沒有握硬件,手上還是磨起了泡,肩膀也磨破了皮。
因為平時保持了跑步和其他一些鍛煉,腰腿還沒有感到酸痛。隻是何澤林和康喜武就苦了,搞得他們腰酸腿疼,手上每個手指根都是水泡,端碗都不自然。
夏正華望著他們可伶著,又笑著說他們四肢不勤,五穀不分。
兩個人被夏正華笑話,內心歡喜,嘴上不服“我們隻是很久沒做重活了而已。”
柳丹慧在旁邊偷偷笑,拿出家裡的碘藥水幫他們塗上,“死鴨子嘴硬。”
兩人就跟著嘿嘿傻笑。
夏正華他們當天回到縣裡,已是晚上八點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