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時年笑道:“這些都是身外枷鎖,我個人覺得晉升還是要靠業績。”
賀時年說的是“業績”而不是“政績”。
當然,還有一個兩人都心知肚明的,那就是背後的關係網。
在體製內有這樣一句話。
領導說你行,不行也行,說你不行,行也不行。
雖然說得露骨了一點,但不可否則。
在體製內,這就是現實,極為形象。
賀時年又笑道:“如果可以,我還是不願意冒生命危險為了換取所謂的二等功,畢竟生命隻有一條,誰人會不愛惜呢?”
嘴上如此說,但賀時年的黨性黨心告訴他。
如果還遇到這樣的情況,他還會義無反顧。
魯雄飛聽後,哈哈一笑。
這一聲笑,暢快無比,卻也帶著一絲無奈。
“時年,我要和你說一聲對不起。”
賀時年微愣,道:“魯書記,你這話就讓我模棱兩可了,我可承受不起呀!”
魯雄飛擺擺手,主動給賀時年遞了一支煙。
“當初你向我彙報洪災情況的時候,我的思想意識重視是不夠的。”
“我犯了經驗主義的錯誤,也有教條主義的成分。”
“我當時認為你過於大驚小怪了。”
“西陵省每年都會有台風登陸過境,各地州,地級市,縣份等都會有不同程度的洪災。”
“伴隨而來的也會有泥石流,山體滑坡等不同程度的自然災害。”
“但每年都應對有秩,沒有造成多大的損失。”
“所以,當初你向我彙報的時候,我覺得你過於緊張了。”
“事實證明,你的先見之明是正確的,如果我當時能夠積極應對。”
“向州委尋求幫助,說不定結果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水庫可能也不會決堤。”
“此次水庫決堤,雖然主要責任在州水利局,在於他們的管理與放縱,在於利益的驅使。”
“但這個水庫畢竟在勒武縣境內,最後決堤造成的損失,傷害的是勒武縣的老百姓呀!”
說到這裡,魯雄飛的聲音和神情都帶起了懊悔之意。
但世上沒有後悔藥,也沒有後悔的針水。
說這些已經沒有了任何意義。
魯雄飛如此說,隻是表達內心的愧疚之意,失責之心。
賀時年笑道:“魯書記,人非聖人,誰能無過?”
“現在一切都過去了,當務之急是東山鎮的災後重建,隻有這個項目全力完成。”
“才能彌補老百姓的損失,才能對得起老百姓。”
說到災後重建,魯雄飛又道:“對了,時年,說到災後重建工作,我知道阮南州耍滑頭,目前沒有參與進來。”
“他將所有的擔子都壓給了你,讓你全權處理。”
“但這可能隻是暫時的,不管阮南州還是曹寶坤,他們兩人誰當了縣委書記。”
“極大的可能都會乾預災後重建這個項目本身,所以,你的速度要快。”
“要按照程序,將所有事情都做在前麵,並且做深做透,讓他們抓不到任何的額瑕疵。”
這點,哪怕魯雄飛不說,賀時年也意識到了。
就是因為意識到了這點,賀時年才安排各級各小組成員加快工作的推進。
一朝天子一朝臣,魯雄飛走後。
目前的一切都有可能被打破。
“是,魯書記,我知道了,方案預算和圖紙已經出來,我審批後交由造價公司核算價格了。”
“隻要程序全部走完,我就啟動招投標程序,並且此次的招投標過程,我會親自監督。”
“不能說保證絕對的公平,但選擇的中標單位,必須對縣政府,對東三旗下三村的所有村民負責。”
有了賀時年的計劃和保證,魯雄飛就徹底放心了。
雖然無奈,也不甘,但是他終於可以放心的離開勒武縣了。
接下來,兩人又閒聊了半個多小時,涉及了很多方麵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