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麵上,當初莊霖與邪佛鬥法弄出的痕跡所剩不多,溝壑被填平了,破碎的石板除了不能複原,也被一塊一塊拚回了原處,這都是漠柯老和尚與沈青幽一起乾的,不知費了多少汗水與心血。
莊霖隻是想親眼用法眼驗證一些事情,他看向其中一個大殿,那邊正是老和尚念經的地方。
此刻莊霖雙目之中道蘊流轉,身中法力瘋狂湧動,青木之氣顯現,陰陽二色緩緩轉動,更是隱隱出現一絲規儀輪廓。
難以再現碧眼方瞳,但莊霖不惜法力拚一把的情況下,找回幾分當初的感覺還是能做到的。
邪佛與漠柯老僧同為摩柯揭諦一體兩麵的存在,當年看邪佛自然是邪氣無比,那麼看這老和尚又能如何,兩相結合是否能看出一些真正端倪。
也就是這一刹那,書莊霖雙目之中顯現幾分碧眼方瞳的感覺,但也隻是維持了這一刹那就潰散。
但這也夠了。
而佛光寺外的空中,無名更是心頭猛然一跳,在剛剛那一瞬間,他仿佛感覺到寺廟中的莊霖身上,升起一股難以形容的浩蕩感,亦如天地萬物宇宙乾坤儘在
莊霖自然不知道彆人感受,他隻沉浸在剛剛那一眼的感覺中。
雖隻是這一瞬間瞥了一眼,但這一眼好似在恍惚之間看穿了許多東西,看到了漠柯老僧的生平,甚至通過他看到了邪佛,更是隱隱約約猶如看到了那五色神峰秘境一角.
之後諸多畫麵湧現,莊霖都忍不住一手揉捏太陽穴。
隻不過這一眼的感覺雖然看透了許多事,卻又和某些夢境醒來一樣,好像是看到了許多,但睜眼之後又無法完全言說,隻是記得那種感覺。
一幅幅畫麵閃過,又似乎迅速在腦海中淡忘,最終莊霖心中隻定格了一幅圖景。
那是一尊金色法相,從廟宇之中的泥塑中走出,隨後轉身看向那一尊佛像,雙方一模一樣,隻是法相金身看著泥塑,神情表現出一種複雜感。
“阿彌陀佛.”
這一聲佛號似乎是當初的一聲佛號,又似乎是莊霖看到的佛號,隻是此刻他也不由自主的低聲念誦出來,聲音中並不是純粹修佛者的慈悲智慧,更有一種難以言說的矛盾。
似乎歎眾生疾苦的同時也歎息自身.
佛光寺後方主殿之一,那木魚聲戛然而止。
漠柯老僧臉上露出驚愕,隨後下意識轉頭看向殿外,緊接著趕緊起身,走到殿門前將之打開。
但放眼望去,那貫通的道路處,連接兩殿的中央路徑上並無什麼人。
老和尚不知為何情緒有些不平靜,他湊出主殿一步步走到莊霖剛剛所站的位置,隨後看向幾個方向,又微微皺眉。
“剛剛難道是菩薩來了?”
此時的莊霖早已經離開了佛光寺,他心中的感覺越來越強烈,隻是沒有徹底清洗,更需要一種強有力的驗證。
不過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
莊霖已經明白了,曾經的摩柯揭諦很強,非常強,至少遠遠超出了他本來的預計,絕非當初他對付的那個邪佛可比。
甚至就連當初的那個邪佛,也不過是摩柯揭諦本身剝離邪念湮滅剩下的一點不可覆滅的本源,遠非完整的邪佛!
——
天色漸漸暗了,處於過年氛圍中的隱仙穀也算得上是家家熱鬨,但也不耽誤晚上去看星星,畢竟這既是欣賞夜景也一定程度上能借助觀星台對星力的吸引從而幫助修行。
此刻還在穀中的學堂學子們也在觀星台上方,於高處一角坐了一圈。
其他同學是盤腿修煉狀態,劉宏宇在外圍則是查看師弟師妹們的狀態。
邊上還有幾張桌案,放著一些吃食和飲品。
夕渺坐在高台邊緣,將腿伸出觀星台之外,一隻手向後靠著撐地,一隻手提著一個細頸酒壺貼在臉上,像是用微微泛紅發熱的臉溫酒。
“嗯,差不多該回來了吧?”
劉宏宇回頭看了不遠處一眼,本以為夕渺前輩是在問他,不過這會看來是在自言自語。
不過下一刻,劉宏宇心中就是微微一動,憑借與洞天大陣的牽連感應到了一絲變化。
“夕渺前輩,師尊回來了!”
“是麼?”
夕渺精神一振,立刻坐正幾分,隨後果然在遠處天邊看到了一道流光飛來,並且似乎是憑借氣機感應直奔觀星台而來。
不多時,莊霖直接落在了劉宏宇等人身邊。
在諸多學生睜開眼睛,劉宏宇也才起身的時候,莊霖看了夕渺一眼,隨後直接看向劉宏宇。
“或許之前我們都錯估了許多事!我們需要儘量加快與後世華夏的合作.”
此世之人種種願力糾葛真的本身可能就為天界清晰可見,那麼很多事真的就需要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來做,比如真正涉及到曆史進程方麵的事情。
若神祇如此強大,就得從細微根源之處著手,哪怕是一定程度上改變曆史,不,是修正曆史!
而且相對來說,對於曆史大勢的影響,後世華夏或許也能分析得更加全麵一些。
更重要的是,莊霖知道有一件東西能夠一定程度上把控這些事,他很想借用,那就是後世司天監的玄天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