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先生不可啊!此事乃小僧之錯,豈可怪罪世尊,先生,此事萬萬不可啊.”
阿陀羅慌忙之間連連解釋,隻是把一切罪責算在自己頭上,都是自己辦事不力,世尊是不會錯的。
這種時候,剛才的恬淡平靜似乎都被打破了。
“嗬嗬嗬嗬嗬大師勿慮,適才不過玩笑,若莊某真如此做了,豈不是害了大師?”
莊霖這麼笑著,阿陀羅這才狠狠鬆了口氣,不過他的這種表現,也讓莊霖明白,如今所謂的靈山佛尊,絕對算不上是真正的佛法智慧者。
夕渺也在一邊笑著道。
“大師且安心,先生自有分寸,豈會讓大師難做?”
聽到兩人這麼說,阿陀羅這才終於是安心下來,不過這麼一鬨,莫名有種和儒仙拉近了一些距離的感覺,他臉上的神色也比來之前自然多了,甚至忍不住說了一句。
“我隻道先生行事嚴謹尊崇禮法,還未先生當真呢”
阿陀羅的表現和話語,恰恰說明了莊霖之前的猜測為真。
“哈哈哈哈.尊崇禮法不假,但莊某又不是木頭人,豈能沒有七情六欲?莫不是大師以為我一介儒生不會有玩笑之言?那也未免太過無趣了!”
莊霖笑著這麼說,但隨後看著茶盞,似乎若有所思。
一邊的阿陀羅寬心一些的同時再端起茶盞喝了一口,與剛才倉促不同,這才品味出這山中野草的苦澀,卻也沒有儒仙說得那麼不堪,自有特彆的滋味在其中,苦澀過後略有回甘,更有一絲絲靈韻環繞舌尖放大那種感觸。
隱約間,阿陀羅有種感覺,雖說是玩笑話,但或許儒仙所言討個公道,也並非真的毫無此意。
隻不過這會阿陀羅卻明白,自己也不用過於擔心這事,若適得其反,儒仙大概也是不會做的。
這清茶在彆處從未見過,與人世間流行的湯茶更是大相徑庭,卻有著一種彆樣的感覺,就仿佛和麵對儒仙一樣,初覺肅穆後而恬淡,漸漸輕鬆愜意,讓人不覺造作心中安定。
“好茶,好茶,苦儘甘來!”
此刻阿陀羅對茶的評價是發自內心的,喝完之後卻見莊霖又為他添了一些茶。
“大師乃是懂茶之人啊!”
倒完茶,莊霖做出一個請用的手勢,阿陀羅微微點頭。
“多謝先生!”
僅僅是片刻交流,阿陀羅對儒仙已經好感大增,而莊霖和夕渺之間短暫的眼神交流也明白,神佛之中果然也是有許多可以鑽營之處的。
——
阿陀羅來請莊霖的時候本就時間緊張,在草蘆坐了一段時間,就已經沒多少工夫趕路了。
隨著阿陀羅的逐漸焦急,莊霖也不再拖延,直接從草蘆離開了,並且去的時候,不隻是兩人,就連夕渺也一起隨行。
實際上,以夕渺和二相天音菩薩的關係,她如果想去盂蘭盆會自然是可以的,甚至天音菩薩來小聖山的時候還問過她。
隻不過那會夕渺心中有鬼,隱仙穀籌謀著突襲五色神峰,盂蘭盆會再盛大也不可能去,但今時不同往日,自然是可以去的。
一朵法雲自太行山升起,一路向西直去靈山所在。
法雲自然是由阿陀羅操控,這一位也不愧是修行有成的佛門高人,也享受人間香火,自身的道行也是不可小覷,法雲不但速度極快也十分平穩,雖然不及禦劍遁法和一些秘法,卻遠勝尋常禦風飛舉之法,比之一些仙修腳踩著飛劍飛來飛去那種表象禦劍飛行甚至還要快不少。
阿陀羅此刻雖焦急趕路卻心中帶著安定,至少這次的任務是圓滿完成了。
並且阿陀羅甚至都不想要完全趕上盂蘭盆會,最好是美中不足地在開始之後一會,或者剛開始的時候到達,弄出一些很倉促的樣子,至少不能弄得很完美。
這樣自己再到世尊麵前請罪,之後或許還是會有一些責罰,卻也是大事化小了。
阿陀羅這麼想著,時不時看一看旁邊的莊霖和夕渺。
雲頭上,那狐妖在儒仙旁邊則十分平靜,顯得極為有分寸,但也時不時會看一眼後者。
阿陀羅心中思量,傳言顯然是不可信了,但這仙狐娘娘或許確實也對儒仙有所傾慕,隻不過顯然儒仙縱然願意與她相交,卻也是不太可能對大妖有什麼額外的念頭的。
而這一點,也是夕渺故意要表現出來的,這樣以後她與莊霖一起出現的場合,也可以是她傾慕儒仙風度而想要粘著對方。
對於以後的一些事,相互打掩護也能更加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