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進輕蔑一笑。
門規他當然懂。
化龍門禁止私鬥,尤其後輩對前輩動手。
門規如此,卻執行不嚴,處罰的空間也非常大,基本形同虛設。
所以才導致門中老人欺負新人的情況頻發。
但一個容易觸犯的規定,往往才是容易拿捏人的規定。
以後誰要是犯下錯誤,若想有意重罰,便可以將其私鬥的曆史揪出來,罪加一等。
但凡能通過競爭上位的武者,或多或少都有過私鬥經曆。
而這些經曆,也成為統治者拿捏他們的手段。
這些老弟子用執法長老來嚇唬梁進,梁進更是不怕。
私鬥者,輕則麵壁思過,中則廢去武功逐出門派,重則處死。
梁進自然不怕麵壁,更不怕後頭兩種處罰。
隻要收購香料的事情一天沒有個眉目,門派就一天需要自己背鍋。
那執法長老,也一天不可能將自己逐出門派或者處死。
“要去找執法堂哭鼻子?”
“好啊,我不會攔你們。”
“不過,得先讓我打完再說!”
當即梁進一拳轟出,又將一名老弟子直接乾暈。
梁進拳頭再度揚起的時候。
領頭的老弟子怒道:
“我可是執法長老的侄子譚劍,你敢動我一下試試?”
“信不信我去稟報執法長老,讓你遭受處罰!”
梁進樂了。
他才不怕得罪李雪晴。
那李雪晴都對梁進自己產生殺心了,他再怎麼得罪結果都一樣。
“老子打的就是你!”
梁進揮動拳頭,狠狠就朝著這個自稱譚劍的家夥揍去。
“嘭!”
譚劍不出意外,也被一拳打暈。
“真廢,這麼不經打。”
梁進可不解氣。
他揪住譚劍的頭發將他提起來,然後又一拳狠狠轟出。
“嘭!”
還在昏迷中的譚劍,直接被這一拳打飛數丈,最後竟落在了教館的屋頂上。
“嘶!”
其餘老弟子見狀,紛紛吸了一口寒氣。
這個新人,竟然連譚劍都敢打?
還竟然打這麼凶殘。
此時梁進渾身肌肉暴漲,光禿禿的腦袋再加上那張凶惡的臉。
尤其他臉上那條長長的猙獰傷疤,更是隨著他的表情變化而在蠕動,猶如一條隨時會從臉上跳出來的大蜈蚣。
這簡直就是一個活脫脫的夜叉羅刹!
當梁進銅鈴大眼瞪向一個女弟子時,那名女弟子竟然被嚇得“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哭?”
“以為哭我就不打你?”
梁進絲毫不會憐香惜玉。
他提起沙包大的拳頭,一拳朝著這名嚎啕大哭的女弟子轟去。
“嘭!”
哭聲戛然而止。
女弟子也被他一拳砸暈。
其他幾個老弟子看到梁進凶狠到如此程度,嚇得雙腿一陣發軟。
“蠻子!他就是一個不講道理無法無天的渾蠻子!”
“太野蠻了!這完全是一頭披著人皮的野獸!”
老弟子們驚呼著不斷後退。
梁進視線狠狠掃向他們:
“還敢罵?”
這些老弟子渾身一個哆嗦,匆忙改口:
“不不不!你是爺!求爺饒了我們吧!”
梁進冷哼一聲:
“求饒也沒用!”
他揚起拳頭朝著老弟子們砸去。
一拳一個小朋友!
幾拳過後,這些老弟子們橫七豎八躺了一地,全都昏死過去。
整個世界都清靜了!
梁進這才滿意地轉身離去。
可他走了一陣,卻聽到身後響起一陣腳步。
梁進停住回頭望去。
竟然是先前被欺淩的安蘭生跟了過來。
安蘭生被梁進那駭人的視線一掃,內心一陣哆嗦驚顫。
梁進這幅容貌再加上粗暴凶殘的手段實在……太嚇人了!
但他還是強忍恐懼向梁進行禮:
“多謝雄霸師兄相救!”
梁進淡淡說道:
“我打那些混蛋隻是因為聽到他們說我壞話,不是救你,不必道謝。”
說完,梁進自顧離去。
他隻是想到了蘇蓮遭遇,又看不慣霸淩所以才出手。
這化龍島並非久待之地,梁進也一直在尋找機會離開。
所以對於其他人,梁進也不願過多糾纏。
……
第二天。
一大早,一幫新弟子又來到教館學習。
可這一次,眾人剛學習沒一陣,忽然聽到外頭一陣高呼:
“急召!急召!”
“門主有令,急召雄霸入大殿!”
伴隨著這個聲音響起,隻見一名執事快步跑進教館裡頭,直接點名梁進。
梁進緩緩起身。
而周圍的一眾新人們看向梁進時的眼神,流露出各種神情。
有的惋惜,有的幸災樂禍,有的純粹看熱鬨。
同時新人們也忍不住小聲議論起來:
“你們聽說了嗎?這個雄霸,昨天竟然擅自私鬥,毆打了一群師兄師姐。”
“這事我知道,他居然打了執法長老的侄子譚劍,還打了王執事的外甥女楊倩。”
“嘖嘖,你們看他那身形長相,還真就是一個野蠻的粗漢渾人,就隻知道用暴力解決問題。”
“這下他慘了,一定是執法長老向門主告他的狀了,他恐怕要被重罰,大概率是廢去武功逐出師門了。”
……
眾人議論紛紛,卻沒人知曉昨天之事的緣由。
譚劍那群老弟子自然把事情往自己有利的方向說,絕口不提霸淩新人的事情。
而新人之中唯一的知情者安蘭生麵露擔憂。
當他看到梁進要被帶走的時候,安蘭生終於坐不住了。
他突然站了起來,開口道:
“執事大人,我……我有話說。”
一瞬間,所有人的視線全都彙聚在了安蘭生身上。
就連前來急召的執事也微微皺眉:
“快說!”
安蘭生咬了咬牙,開口道:
“我想同雄霸師兄,一起前往大殿。”
“我……我可以作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