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黃巾眾見狀大吃一驚。
他們完全沒想到,竟然有一群人已經偷偷潛伏靠近了夜宴現場。
苗元正持刀喝道:
“來者何人?!”
柴文德也摸出武器,隨時準備應對不測。
隻見這群武者衝著梁進怒目而視。
他們攙扶著一名受傷的武者。
受傷武者的胸膛處,竟然深深凹陷了進去。
仔細看去,竟然是一枚鋼鐵掌旋球打斷了他的胸骨,鑲嵌在了其中。
看他傷勢如此嚴重,恐怕已經活不了多久了。
“大賢良師,你好大的膽子!”
“連我們森羅宗的人,你竟然也敢殺?!”
其中一名武者站出來,冷聲開口。
聽到這話,所有人都是一驚。
他們完全沒想到,今夜竟然連森羅宗的人也來了。
歸一門的嚴巨、雲遼和華蘭月聽到這話,更是忍不住想要停下切磋。
他們的心中隱隱意識到,森羅宗的人出現在這裡恐怕同他們也有關。
可陸倩男卻毫不留手,凶猛朝著華蘭月繼續進攻。
梁進早就教導過她,對敵之時必須心無旁騖,先將敵人打倒擊敗之後再考慮其它。
如今梁進沒有叫她停,她便毫不停手。
這急得華蘭月大叫:
“你乾什麼?沒見到森羅宗的人來了嗎?”
可陸倩男依然一言不發,她手中長槍凶猛揮舞,絲毫不給華蘭月任何抽身的機會。
虞經和袁橋見狀,便也知曉了陸倩男的意思。
當即兩人也不管什麼森羅宗,依然凶猛朝著嚴巨和雲遼進攻。
這打得嚴巨和雲遼隻能急忙招架,想要抽身而不得。
這邊。
梁進把玩著手中僅剩的一枚掌旋球,淡淡道:
“森羅宗的人,就殺不得?”
此話一出,這群武者紛紛動怒。
站出來的武者更是高聲怒道:
“狗膽包天!”
“你莫非——”
他話音未落,忽然隻感覺一陣勁風襲來。
原來是梁進的另一枚掌旋球已經在內力催動之下,呼嘯朝著他砸了過來。
這名武者還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動作,掌旋球就已經狠狠擊在了他的臉上。
“嘭!”
伴隨著一聲悶響。
隻見十幾粒白森森的牙齒四處亂飛。
一片鮮血夾雜著碎骨,也撒了一地。
鋼鐵打造的掌旋球,竟然狠狠擊中了這名武者的嘴巴。
不僅將他的牙齒砸斷,更是將他的下顎骨完全擊碎!
“嘴賤,就彆要嘴了。”
梁進喝了一杯酒,淡淡說道。
而那名失去了下顎的武者,連舌頭都失去了支撐下垂了出來。
就連唾液也沒辦法再保留在敞開的口腔之中,同鮮血混合在一起,順著他的脖子不斷流入衣服裡。
他捂著自己的嘴巴,驚恐嘶叫起來:
“啊啊啊啊!啊!!!!”
不僅僅是劇痛讓他慘叫。
更多的是來自於心理上的恐懼。
失去了下顎之後,他未來不僅不能正常說話,連吃飯咀嚼都成了問題。
誰能想到梁進坐在主座上一動不動,卻僅僅在揮手之間就廢了一名武者。
其餘武者看到這一幕,又驚又怒。
但他們鑒於前車之鑒,終於沒人膽敢開口挑釁。
邵弘博和江冷雪夫婦見狀,也不由得吸了一口寒氣。
這個男人,下手太狠了!
不問緣由,就直接讓對方一死一殘。
尤其,對方可還是森羅宗之人!
江冷雪不由得提醒道:
“大賢良師,森羅宗可是同歸一門一樣,都是青州的頂級門派。”
“整個青州境內,都以這兩個門派為尊。”
“你這樣做,怕是……”
梁進卻不以為意。
他自顧倒了一杯酒說道:
“邵夫人,我若是因為對方強大就畏懼軟弱,那我又有什麼資格率領太平道同楊家對抗拯救百姓?”
“我既然敢做,就不怕。”
江冷雪張了張嘴,卻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
她雖然佩服梁進這樣的為人,但是卻依然覺得梁進太過年輕,才做事如此不計後果。
有實力之人這樣說,那是因為有狂傲的資本。
沒實力之人這樣說,那不過是僅有一腔熱血而已。
尤其當失敗之後,更是貽笑大方。
江冷雪不由得湊過身子,低聲在邵弘博耳邊開口:
“夫君,此人恐怕不行。”
“徒有一副好皮囊,卻仗著年輕莽撞行事,難堪大用,也入不了奴家的眼。”
邵弘博聽了卻並沒有作聲。
他依然躺靠在椅子上,渾濁老眼靜靜看著這一切。
他也想要好好看看,大賢良師究竟是年輕衝動,還是有著足夠底氣。
這時。
忽然隻聽得一聲冷哼響起。
“哼!好大的口氣!”
這一聲冷哼,竟然是在每個人的耳邊炸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