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自稱雄象的僧人,聲音洪亮猶如銅鐘。
他這一開口,整個縣衙都被驚動了。
隻見不少衙役急匆匆跑了過來,驚疑不定地看著雄象。
郜鴻哲起身對著衙役們開口:
“有孟兄在,誰也傷不了我,你們退下。”
這個雄象輕功了得,顯然武功很高,並不是這些普通衙役所能對付的。
衙役們聞言,便隻能紛紛退出書房小院。
而那雄象雙眼瞪向郜鴻哲:
“那個娘們一樣的小白臉,這裡是你說了算嗎?”
“老子今天就來找你好好問問!”
他一邊說著,一邊扛著大刀大步朝著郜鴻哲走來。
梁進卻敲了敲桌子:
“大和尚,不妨先喝杯茶。”
說著,梁進身上的氣息也毫不掩飾散發出來。
那雄象感受到梁進的武者氣息之後,不由得微微一滯。
雄象自己也是五品的武者,他自然能從梁進的氣息上判斷出梁進同為五品武者。
這讓雄象停下腳步,肩膀上的大刀也握緊在了手裡:
“是你殺了我宗門的廢物弟子秦雙祿嗎?”
梁進和郜鴻哲對視一眼。
這個雄象,果然是為秦雙祿而來。
當即梁進說道:
“秦雙祿是死於大遊俠漠刀狂之手,這件事滿城皆知。”
“你去外頭隨便打聽一下就知道了。”
雄象聽到這話,微微沉默。
他自然是打聽過的,確實也猶如梁進所說。
但雄象還是忍不住問道:
“那大遊俠漠刀狂,真如傳說中一樣厲害?”
梁進笑了笑:
“我叫孟星魂,我的境界大和尚你一定感受到了。”
“而我在乾草鋪之中時,曾和大遊俠有過一麵之緣,他也曾評價過我的武功一句。”
將禍水引向大遊俠漠刀狂。
這本就是梁進最初的計劃,也才留了漠刀狂一命。
雄象追問:
“他如何評價你?”
梁進回答:
“按照他的原話來說,我還算有點成色。”
“你若是不信,大可以去乾草鋪打聽打聽,此事在乾草鋪可是轟動一時。”
嘶!
雄象聞言,終於忍不住吸了一口寒氣。
就連五品的武者,在大遊俠的眼中也僅僅是有點成色?!
那大遊俠的武功,恐怕真的已經高到了一個可怕的地步。
這樣一來,雄象哪裡還敢繼續去追查大遊俠。
他區區五品實力,去了也不夠看的。
這件事,也隻有回去請宗門裡的真正高手來解決了。
隻是……
那些真正的高手,會為了一個微不足道的秦雙祿,大老遠跑去追殺漠刀狂嗎?
雄象也不知道,但他感覺很泄氣。
秦雙祿以前在無量明王宗的時候同他私交不錯。
後來秦雙祿來到定風城,也沒少向雄象孝敬銀兩。
所以雄象一聽秦雙祿死了,所以才特地跑來為他報仇。
但如今看來,這個仇怕是難報了。
這是小事。
尤其自己要白跑一趟!
他千裡迢迢從無量明王宗跑來這定風城,啥好處都沒撈到。
這才是大事!
“奶奶個熊!”
雄象氣得一刀劈在了地板上。
“嘭!!!”
他的刀本身就重,這一刀更是勢大力沉,一刀就將地麵石板劈斷,還砸出一個大坑。
梁進見到雄象在生悶氣,無奈搖搖頭:
“來喝杯茶吧。”
雄象怒道:
“老子要喝酒!”
於是郜鴻哲隻能派衙役去報了幾壇酒過來。
這雄象也來者不拒,來到桌邊坐下抱著酒壇就咕咕咕喝了起來。
無量明王宗雖是佛門,但是卻從不忌諱葷腥,所以雄象大口喝酒倒也不會令人奇怪。
梁進和郜鴻哲看他自顧喝酒,便也懶得理他,他們也單獨聊著天。
郜鴻哲問道:
“對了,孟兄,聽說你最近做起了殺手的買賣?”
“尤其你那青衣樓,在江湖綠林之中名聲很響亮。”
梁進笑了笑:
“怎麼,探花郎要勸阻我?”
按照郜鴻哲以前的性格,怕是又要婆婆媽媽說教一通。
可郜鴻哲卻說道:
“孟兄不要誤會。”
“若是以前的我,必然阻攔你做買凶殺人的買賣。”
“可現在我很明白,如今西漠王法不彰,禮教難顯。能有孟兄這樣的俠士為民除害,郜某完全沒有阻攔的道理。”
“我隻是想說,若是梁兄人手充足,可否派點人來衙門幫忙?”
“如今衙門捕快中缺一個捕頭,而我在籌備的民團也缺一個教頭。”
如今定風城裡誰的拳頭最大?誰的武者最多?
自然是梁進。
定風城裡雖然還有一些武者,譬如教館和刀廠都有一定實力的武者存在。
但郜鴻哲並不信任那些人。
他雖然大度,但是並不愚蠢。
文官挑選,他可以既往不咎。
但對於武裝力量的挑選,他現在隻信任梁進。
梁進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