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壇裡頭的黃巾眾已經忙碌了一整夜沒能合眼,可是他們卻都神采奕奕。
這場大勝,實在是意義重大。
從此之後,太平道聲名遠播,備受世人崇敬。
而在場之人也都知曉,他們必然也將得到豐厚的回報。
神上使陸倩男和幾名核心成員一直留在青州城中,處理城中事務,同時負責符水的發放。
而梁進和張遊,則在總壇裡頭,處理著這裡的事情。
張遊知曉,梁進對於金銀財寶並不感興趣。
所以他帶著梁進,來到了幾口大箱子裡頭。
箱子打開,裡頭都是一些信件、賬薄、票據、契書等等。
“大賢良師,這楊家辦事還真不講究。”
“他們居然暗地裡將賄賂各名官員的證據和詳情都保留了下來,恐怕也是想著有一日能夠用這些證據來威脅那些官員。”
“最過分的是,竟然連每年向他們主子韓國丈的行賄也都一一記錄在案。”
“這楊家人,還真是膽大包天,一點都不怕死。”
張遊歎道。
但凡上位者,誰都不會希望自己的奴才暗中保留自己違法亂紀的證據。
若是這些證據被發現,那麼楊家怎麼死都不知道。
梁進笑道:
“他們怎麼會不怕死?”
“若真不怕死,又怎麼會交出這些東西來想要保命?”
梁進已經知曉,這些罪證資料都被楊家藏匿在絕密之地,本來外人極難發現。
可昨夜楊家覆滅在即,絕望之下楊家的核心成員說出這些證據,想要乞求活命。
太平道這才能夠把這些罪證挖出。
張遊問道:
“大賢良師,那這些證據我們是燒毀還是保留?”
這些東西留著,可十分危險。
裡頭不僅牽扯到韓國丈,還牽扯到諸多朝廷大員,甚至連皇族都在其中。
留著這些東西,稍有不慎就可能找來殺身之禍。
梁進說道:
“當然是留。”
“這些東西雖然看似是催命符,但是有時候也能成為護身符。”
張遊點點頭:
“屬下明白。”
“大賢良師放心,知道這件事的人我都處理乾淨了。”
梁進拿起這些證據,稍稍翻看了一陣。
他心中不由得感歎。
這大乾王朝,還真是腐化得嚴重。
朝廷官員不僅在追求權力,並且還瘋狂追求財富。
文官愛財,武將惜命,難怪大乾會衰落至此。
張遊低聲道:
“大賢良師,楊家的這些財產是否……需要連同青州官府各方勢力進行分配?”
“知府郜淵也暗示過我,希望能夠將楊家的一部分財產充公。”
楊家的財富太過巨大,這麼多的錢張遊在統計的時候都心驚肉跳。
他生怕如此巨量財富惹人眼饞,所以希望能夠用這些財富來拉攏青州官府,免得惹來禍端。
梁進卻冷笑:
“分配?充公?”
“可笑!”
“我太平道又不是吞不下這些錢財?一分錢我都不會外分。”
“誰敢打這些財富的主意,莫非想要當第二個楊家?”
張遊久居官場,思維總停留在官場之中,這太過局限。
梁進卻知曉,如今天下將變,就連東海海島之上的化龍門都在為逐鹿中原做部署,梁進又豈能不提前準備?
楊家坐擁巨量財富的底氣,在韓國丈。
而梁進的底氣,則是這場瘟疫和無數飽受疫病之苦的災民。
如今瘟疫已經外溢出了青州,開始在周圍各州縣蔓延。
大乾朝廷無能,到現在都無法有效控製瘟疫。
既然如此,那瘟疫所到之處,也是太平道影響範圍之處。
誰要是敢逼迫他,那他毫不介意揭竿而起。
“張遊,你用這些錢財立刻著手暗地裡打造兵器,招兵買馬,招募武者。”
“尤其青州城外那數萬災民,儘量將他們發展成為太平道的人。”
“隻要我們底氣足夠,那麼便不畏懼任何賊人惦記。”
梁進吩咐道。
俗話常說:天子,兵強馬壯者當為之,寧有種耶?
梁進看過化龍門的情報,也看過楊家的賄賂證據,他深知大乾王朝看起來雖然強大,可實際上已經腐朽不堪。
一旦丟失其鹿,那麼天下必然群雄並起,共逐其鹿。
張遊聞言怔了怔,隨後眼中也冒出興奮的光芒:
“屬下明白了!”
“屬下一定會將此事辦好!”
這麼大的一筆錢,足夠養一大批人馬。
張遊知曉一旦他們的領袖大賢良師都無所畏懼的時候,那太平道的發展速度必然會讓所有人都感到震撼。
梁進聞言點點頭。
他的心思,又放在了符水發放上:
“把囤積的符水也都發放出去,全力發放。”
“但記住,隻限青州之內。”
如今瘟疫外溢,而青州大部分地區已經在太平道掌控之中,梁進也可以放開手腳治愈青州病患。
戰略上雖然藐視敵人,但戰術上梁進卻必須要重視。
大乾王朝雖然敗落,可比起太平道來說依然強大。
梁進還需要更多的底牌。
加快治愈災民,拿到治好十萬人獎勵,這才是梁進最該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