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進聽到這裡,便也放下心來。
“對了趙保,你要出遠門是怎麼回事?”
梁進記起趙保昨天的話,開口詢問。
趙保聽到這話,原本輕鬆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眼中也閃過濃濃的擔憂。
他如實說道:
“進哥,我要去外地執行一項非常危險的任務。”
“可以說此行無異於闖入龍潭虎穴,甚至……我也有可能一去不返。”
“如果我真的回不來……進哥,小蓮以後就隻能托你照顧了。”
趙保說道這裡,心情煩悶異常。
他先喝了一杯酒,隨後忍不住抱起酒壺大大猛灌了自己一大口。
梁進聞言感到意外,他說道:
“跟我詳細說說吧。”
趙保擦了擦嘴,這才說道:
“說下來,這是韓貴妃和緝事廠的雙重任務。”
“具體的情況,是這樣的……”
原來。
最近韓貴妃心情非常不好,她雖然成功扳倒了張貴妃,可接下來卻遇到了一些問題,可以說禍不單行。
一來是因為皇帝搬出了皇宮住進新宅,導致韓貴妃麵臨失寵困境。
二來是因為她父親韓國丈失去了重要的資金來源,沒錢花了。
以前青州楊家每年給韓國丈的進貢,足夠韓國丈維持奢靡的生活,也夠韓國丈用來維護官場的關係。
可楊家忽然一夜之間,就被人滅門了。
那萬貫家財,也被搶了個乾乾淨淨。
而那罪魁禍首,是一個叫做太平道的新興教派。
這惹得韓國丈震怒!
韓國丈當即發動官場的關係想要在朝廷之上狠奏太平道的惡行,試圖將太平道定性為叛亂,讓朝廷剿滅太平道。
然而那會兒正逢過年,皇帝放假。
好不容易等到皇帝收假了,偏偏皇帝又搬去了新宅之中,不問政事。
朝中大小事務都由廠公處理。
可廠公胃口很大,又不希望自己主政期間國內發生叛亂的事情,所以對太平道的事情根本不上心。
韓國丈若是想要讓廠公調動朝廷對付太平道,需要付出極大的代價。
這又是韓國丈所付不起的。
韓國丈沒錢了,就導致韓貴妃也沒錢。
韓貴妃自然不能坐視不理,她決定親自在皇帝麵前控訴太平道。
所以韓貴妃決定派自己的心腹趙保前去青州,暗中搜集太平道謀反的罪證,調查楊家財富去向,好能夠在她向皇帝控訴時派上用場。
同時。
緝事廠裡頭,也對青州突然冒出頭的太平道產生了興趣。
為了提防太平道危害到大乾朝廷,所以緝事廠在得知趙保要替韓貴妃搜集太平道罪證之後,也給了趙保另外一個任務。
緝事廠希望趙保去暗中調查太平道領袖大賢良師的事情,尤其希望趙保調查大賢良師五雷正法的秘密。
說到這裡,趙保頗為無奈:
“進哥,表麵上看我是韓貴妃身邊的心腹紅人,同時又是緝事廠裡優秀上進的密探。”
“可這人越紅越有上進,就意味著就要去做越危險的任務。”
說到這裡,趙保抱起酒壺忍不住又猛灌了一口。
梁進還真感到是意外!
這趙保,居然要去青州找太平道的麻煩?
這豈不是大水衝了龍王廟嗎?
當即梁進勸道:
“趙保,這做事也沒必要太拚命,該應付的時候就應付一下。”
“能不能完成任務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人平安無事就好。”
梁進當然要勸趙保工作摸魚。
畢竟這小子可是要去青州調查太平道啊。
趙保聽到這話,無奈道:
“進哥,這道理我當然懂得,韓貴妃和緝事廠的任務我也不可能完成得了,這太強人所難了。”
“尤其緝事廠那幫家夥,誰都不敢去接調查太平道的任務,不就是看我上進卻又職位卑微,所以才讓把這個任務強加給我去。”
“但隻要我此行一去到青州太平道的地界,那就已經深陷危險之中了。”
梁進聞言,乾咳兩聲:
“太平道,真有那麼危險?”
他仔細回想了一下,太平道也沒敢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啊。
怎麼在趙保口中,就成了龍潭虎穴一樣。
趙保歎道:
“進哥,太平道的事情你不懂。”
“但是我這陣子可是在緝事廠裡認真分析過太平道的情報。”
“那太平道,可是天生反骨!”
“他們不敬朝廷,不畏王法。在青州城甚至公然同守備大軍和六扇門對峙,更是肆無忌憚屠滅楊家滿門,洗劫財物。”
“而青州之中,上到官府,下到民間,各行各業,各城各縣,全都是太平道的眼線。甚至青州附近的州,也廣布太平道信徒。”
“尤其那大賢良師,此人不僅來曆神秘,其武功更是深不可測。並且他生性殘忍,又足智多謀,極其擅長蠱惑人心。”
“他麾下強者,一個個嗜殺成性,悍不畏死,被洗腦得對大賢良師死心塌地。”
“這太平道就是一個凶惡之地,想要潛伏調查這種組織的罪證,簡直就是誰去誰死。”
趙保說完,一臉苦楚無奈。
梁進卻不由得張大了嘴巴。
這緝事廠的情報裡頭,把太平道說得如此不堪,如此凶惡的嗎?
不過梁進仔細想想。
這情報也挺準確的。
太平道,確實也做過這些事情,也擁有相應的能量。
這……
梁進也不由得乾咳兩聲:
“趙保,沒事的。”
“我相信你此行不僅會順順利利,並且還會平安歸來。”
在青州地盤上,梁進自然能保趙保無事。
趙保卻隻當梁進在安慰自己。
梁進每日在皇宮站崗,對外界之事知之甚少。
更何況青州相隔千裡,那太平道的事情梁進又怎麼會知道?
於是趙保也隻能自己一個人喝了一陣悶酒,然後起身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