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豫再三之後。
房千風還是理智占據了大腦。
“梁進,我看你以後怎麼死!”
房千風隻能放句狠話,然後一跺腳轉身離去。
幾名禁軍看到領頭的房千風都認慫了,他們都不由得滿臉失望。
甚至有人抱怨道:
“搞什麼?這就走了?”
“房行長,以後這種事彆叫我們來幫你出頭了。”
“就是!我們跟你來教訓手下,你反而第一個慫,真沒勁!”
“不敢來真的,那就彆讓我們過來,真是服了你了。”
……
顯然,他們對房千風的決定頗有怨言。
可房千風都放棄了,他們再留下來也沒有意思。
“小子,算你有種!”
他們恨恨地看了梁進一眼,也隻能跟隨房千風而去。
梁進看著這幫離去的禁軍,鄙夷道:
“一幫慫貨。”
他看這幫人來時氣勢洶洶,還以為今天非要大鬨一場。
所以梁進出手毫不客氣,他也準備好硬鋼到底。
可結果,這樣人就這樣走了?
梁進的這話沒有絲毫壓低聲音的打算,自然清晰落入房千風一幫人的耳中,使得他們怒火再度噴湧不停。
可他們卻也隻能假裝沒聽到,快步逃也似的離開了現場。
要是再糾結下去,那靠狠話掙來的一點顏麵可就徹底蕩然無存了。
一旁的牆角。
鐵籠之中,淮陽王趙禦一直靜靜看著這一切。
最後,他嘿嘿傻笑一聲,仿佛覺得頗為有趣。
梁進此時將房千風踢飛的饅頭撿了回來,拍了拍上頭的灰,放在了鐵籠旁:
“王爺,現在隻能將就一下了。”
梁進還真不想淮陽王死了。
淮陽王要是餓死病死凍死了,鬼知道上頭會讓自己背什麼黑鍋。
並且隻要淮陽王活著,那他的地位在禁軍之中就比較特殊,彆人想要動自己之前都要三思一下。
所以即便不用薛琒求梁進,梁進自己也會讓淮陽王活下去。
以後給淮陽王投喂和帶衣服的活,梁進也會接替薛琒乾下去。
說完,梁進離開鐵籠,繼續站崗。
而趙禦此時卻不再猶豫,將那已經臟了碎了的饅頭撿了起來,不斷塞入口中。
梁進並不擔心房千風企圖報複。
他有的是辦法來對付房千風。
最重要的是,如今自身實力大幅提升,這才是最大的底氣。
時間流逝。
晚些時候,吳煥居然再度出現了。
他一見麵就問道:
“梁老弟,聽說你剛才把房千風給打了?”
梁進點點頭,也沒否認。
吳煥當即說道:
“打得好!”
“那鱉孫一天擺個臭架子,我也早看他不順眼了。”
可說完之後,吳煥卻又壓低聲音道:
“但這件事影響很不好。”
“原本老哥還想著你武功既然已經練得這麼高了,副統領大人也稱讚過你,看看能不能找個機會把你提拔一下。”
“但現在這麼一鬨,恐怕是懸了。”
梁進對此也不意外。
士卒毆打上官,這是以下犯上。
在等級森嚴的禁軍之中,這可是大忌。
誰也不希望用一個有過以下犯上劣跡的下屬,畢竟誰也不知道這下屬會不會哪天犯到自己身上。
不僅上升通道受阻,還會遭受同袍排擠。
以下犯上之人,遲早要被上官穿小鞋。
誰要是跟這種人走得近,難免惹上官不快,搞不好會被連同起來被上官一起收拾。
誰要是跟這種人惡交,說不定反而會受上官賞識也不一定。
可以說,以下犯上卻又沒有背景者,在軍中的生活是很難熬的。
“吳頭,沒事。”
“我也就沒想過要升官。”
梁進回答道。
吳煥聞言點點頭,隨後歎道:
“俗話怎麼說來著……哦,對,無欲則剛!”
“你無欲無求,自然不怕被人欺負。”
“不像老哥我,每天裝得跟個孫子似的,活的多累啊。”
“有時候,老哥還真羨慕你。”
梁進聽到這話,並未接話。
他清楚吳煥的性格。
這吳煥一旦先順著你的話說,和氣的話不斷,那麼必然還有下文。
果然。
吳煥很快語重心長道:
“但梁老弟,你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還有句俗話怎麼說來著,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這在江湖都不由己,就何況是在皇宮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