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那些先前便加入青衣樓的弟子們,個個激動得難以自已。
他們緊緊攥著拳頭,呼吸急促而粗重,臉龐因興奮而泛著紅光。
正所謂大樹底下好乘涼。
若青衣樓當真能獨霸西漠,他們這些門下弟子自然能跟著儘享榮耀與好處。
往昔三大勢力門下弟子的風光模樣,他們可是看在眼裡,羨慕不已。
如今,也馬上要輪到他們了。
而那些之前沒有選擇加入青衣樓的武者們,此刻腸子都悔青了。
他們如夢初醒,這才意識到自己竟錯失了一個千載難逢的絕佳機會。
不少人已在暗暗打聽,究竟還有沒有機會能加入青衣樓。
人群中。
阿依娜環顧四周,觀察著眾人的表情。
她心中明白,此刻梁進已然成為眾人矚目的焦點,所有人的目光都彙聚在他身上。
在之前所有人生死攸關的時刻,是梁進力挽狂瀾,擊退了敵人。
眾人在心底已然認可了青衣樓,更對梁進心悅誠服。
阿依娜曾誤以為梁進拋棄眾人獨自逃生。
可如今看來,梁進實則是在暗中蟄伏,等待給予敵人致命一擊。
他成功了,自然配得上這滿場的榮耀與眾人的推崇。
假以時日,梁進極有可能成為西漠最具影響力的人物。
阿依娜敏銳地察覺到了機會!
若斯哈哩國想要掌控西漠,梁進的助力絕對不可或缺。
隻要梁進能堅定地站在斯哈哩國這邊,斯哈哩國的勢力必將徹底覆蓋整個西漠。
當下,阿依娜開口說道:
“孟星魂,我們找個地方單獨聊聊。”
梁進淡淡看了她一眼。
他微微一笑,說道:
“有空再說。”
言罷,他便朝著人群中大雪山派眾人所在的方向走去。
大雪山派此次前來數百人,然而此刻卻僅剩下寥寥數人。
兩名宮主,加上為數不多的幾名弟子。
在三大勢力中,他們的損失堪稱最為慘重。
見梁進靠近,大雪山派眾人頓時緊張起來,絕望的情緒在他們心頭蔓延。
大雪山派與梁進之間的仇怨,早已不是什麼秘密。
此時梁進若要前來報複,在場這幾人恐怕在劫難逃。
況且,大雪山派如今僅有一名峰主留守門派,根本無力抵擋青衣樓的進攻,門派能否存續都成了未知數。
周圍眾人見狀,不禁暗暗搖頭:
“恐怕大雪山派在今夜之後,很快就要從西漠除名了。”
“就算青衣樓不攻打大雪山派,那些往日與大雪山派有仇的勢力,恐怕也會趁機落井下石,不會放過他們。”
“這幾個大雪山派的弟子真是倒黴,好不容易在屠邪王手下撿回一條命,卻終究逃不過這一劫。”
……
眾人都認定梁進是來報仇的。
青衣樓的弟子們也紛紛握緊武器,緊緊跟在梁進身後。
“樓主,您隻需一聲令下,我們立刻將這群惡賊剁成肉泥!”
此刻,所有弟子都渴望能在樓主麵前好好表現,期盼立下大功,從而得到樓主的賞識與青睞。
大雪山派幸存的幾人聽聞此言,麵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
一些膽小的女弟子,更是嚇得渾身顫抖,嚶嚶哭泣起來。
梁進站在大雪山派弟子麵前,目光冷冷地從他們身上掃過。
忽然,他的目光落在一名白衣冷傲的美婦身上,神色變得柔和起來:
“閭宮主,你受傷了?”
這位美婦正是閭映容。
在剛才那場慘烈的戰鬥中,閭映容竟奇跡般地存活下來。
然而此刻,她口中溢出的鮮血不斷滴落,使得高聳的胸口處衣襟已然被染得一片血紅,顯然受傷不輕。
閭映容苦笑一聲,上前微微行禮,卻因傷勢過重,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梁進趕忙伸出手,穩穩地扶住了她。
閭映容神情苦澀,說道:
“孟樓主,我有個不情之請。”
“不知……可否放我們一條生路?”
這確實是個近乎奢望的請求。
當初大雪山派第一峰峰主王芝故意與梁進簽訂生死狀比武,其居心叵測,眾人皆知。
而大雪山派掌門白秋影更是堅定支持王芝,數次流露出對梁進的殺意。
可以說,若不是梁進武藝高強得超乎眾人想象,恐怕早已命喪大雪山派之手。
雙方早已結下深仇大恨,成為不共戴天的死敵。
對於死敵,通常的做法便是趕儘殺絕!
青衣樓眾人聞言,紛紛握緊武器,隻待梁進一聲令下,便要動手。
梁進卻微微一笑,說道:
“可以啊。”
閭映容一愣,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一眾大雪山派眾人原本已做好拚死一搏的準備,此刻聽到這話,剛提起的那口氣差點沒岔過去。
梁進接著說道:
“但我有個條件。”
閭映容心中明白,想要對方放過眾人,付出相應的利益也是情理之中。
“孟樓主請講。”
“無論什麼條件,我定當竭儘全力辦到!”
為了保下這些門派弟子,閭映容已然下定決心,願意拚儘一切。
梁進伸出手,輕輕按在閭映容的肩頭,說道:
“隻需閭宮主以後跟我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