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樓之內,梁進正專注於手頭事務,不經意間抬頭,便瞧見青囊長老領著一眾弟子闊步而入。
“青囊長老,您老終於是出關啦?”
梁進趕忙放下手中工作,笑容滿麵地起身,熱情洋溢地向青囊長老打著招呼。
他可是清楚記得和青囊長老的那場賭約。
如今對方現身,想必自己心心念念的寶貝就要到手了。
然而,青囊長老卻板著一張老臉,表情嚴肅,意味深長地說道:
“雄霸,你如今身為監察使,手握監察大權,行事可得謹慎些。”
“尤其私生活方麵,你得收斂收斂,適可而止。”
“彆到時候名聲壞了,往後監察之時,如何能讓眾人信服?”
梁進聽聞,滿臉的茫然,一頭霧水。
什麼私生活?
什麼名聲敗壞?
他下意識地將目光投向青囊長老身後那群百花堂的弟子。
隻見他們一個個強忍著笑意,神情怪異。
這讓梁進愈發困惑,心中直犯嘀咕,這到底唱的是哪一出?
青囊長老似乎並不打算在這個話題上多做糾纏,話鋒陡然一轉,問道:
“雄霸,你那寒玉冰蟾膏還在不在?”
梁進一聽,心中頗感意外,怎麼突然問起他的賭注來了?
難道說青囊長老煉製龍鱗丹失敗了?
可這沒道理啊,係統給出的情報向來準確無誤。
於是,他坦然答道:
“當然在。”
青囊長老一聽,立刻急切地說道:
“快拿出來,讓我再瞧瞧!”
他那模樣,簡直急不可耐。
梁進卻並未行動,反而反問道:
“這麼著急,莫非青囊長老已然贏了我們的賭約?”
青囊長老聽了這話,老臉瞬間一紅。
他尷尬地乾咳了兩聲,隨後長歎一聲道:
“我本以為自己的岐黃之術已然登峰造極,天下無雙。”
“也篤定龍鱗丹的丹方完美無缺,再無改進餘地。”
“更認定那叫花邊傘的蘑菇毫無價值,不配和紫芝心相提並論。”
“可萬萬沒想到,這花邊傘那輕微的毒性,竟能刺激龍鱗丹中的另外兩味藥,致使君臣佐使的配伍發生變化,尤其是在缺少紫芝心的情況下,反而產生了——”
梁進哪有耐心聽他長篇大論這些專業術語,趕忙揮手打斷道:
“所以,用花邊傘取代紫芝心之後,龍鱗丹是不是煉成了?”
青囊長老被打斷,倒也沒生氣,隻是點了點頭說道:
“龍鱗丹我七天前就煉成了,這三天我一直閉關未出,便是為了驗證藥性。”
“雄霸你看我身後這兩批弟子,一批服用了新龍鱗丹,另一批服用的是舊龍鱗丹。”
“你感受感受他們之間的差異,這新龍鱗丹的藥效,是不是比舊龍鱗丹起碼要強兩成以上?”
隨著青囊長老話音落下,那一眾百花堂的弟子便自覺分成兩批站好,紛紛將自身氣息毫無保留地釋放出來,好讓梁進感知。
梁進這才明白,難怪青囊長老帶這麼多人來,原來是為了展示效果。
這老頭不愧是煉丹高手,做事還挺嚴謹。
隻不過,梁進對這些煉丹技術實在沒什麼興趣,他直截了當地問道:
“所以,這場賭約,是我贏了吧?”
青囊長老顯然對梁進對煉丹術如此冷淡有些不滿,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但他最終還是承認道:
“沒錯,是你小子贏了。不過……”
說到這兒,他眼中又燃起期待的光芒,說道:
“話說回來,你是怎麼想出這麼奇妙的辦法的?”
“這恐怕沒經過上萬次的嘗試,絕不可能驗證出如此精妙的煉丹之法。”
“你還有沒有其他丹方?比如你那寒玉冰蟾膏究竟是如何煉製出來的?”
“快跟我詳細說說,咱們在岐黃之術上可有不少能相互切磋討教之處。”
青囊長老越說,姿態越低,到後來竟仿佛是在向同輩的同行虛心請教一般。
這一幕,讓後頭一眾百花堂的弟子驚得目瞪口呆。
他們都知道,青囊長老的岐黃之術堪稱一絕,天下無人能及,平日裡誰要是想向他請教醫術或煉丹之事,想見他一麵都難如登天。
即便有幸見到,他也是愛答不理,說兩句就不耐煩地趕人。
何曾見過青囊長老這般虛心向人討教的模樣?
另一邊,梁進哪懂得什麼岐黃之術,他此刻滿心隻想著贏來的賭注。
就在梁進準備向青囊長老討要賭注之時。
忽聽得島上驟然響起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
“轟隆隆隆隆!!!!!”
這巨響如滾滾雷霆,伴隨著巨大的轟鳴聲,整個化龍島都仿佛劇烈顫抖起來,仿佛天崩地裂一般。
閣樓中那些沒有固定好的物品紛紛掉落,發出劈裡啪啦的聲響,屋外的海鳥群也被驚得四處亂飛,一片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