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縣麵上滿是哀求之色,竟公然在大街上說出違背王法的話語,足見他內心的恐懼已達極點。
他是真的害怕啊!
若遇上的是大乾體製內按規矩行事的人,他還能憑借官場的手段,以文的方式周旋解決。
可眼前這兩人,一看便知是行事不羈、無法無天的法外之徒!
況且,他們在碧波城的勢力堪稱一手遮天。
知縣既想保住頭上的烏紗帽,更想留住自己的小命,怎能不膽戰心驚?
“這位小姐,這位壯士,下官真真切切地知道錯了!”
知縣已全然不顧此刻身處大街之上,“撲通”一聲,徑直跪在地上,朝著玉玲瓏苦苦哀求:
“還請二位高抬貴手,給下官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啊!”
然而,玉玲瓏和梁進對此卻毫無反應,神色冷漠得如同看陌生人一般。
正當知縣絞儘腦汁,苦思如何化解這場危機之時。
張翠蘭突然“哇”地放聲大哭起來。
她慌不迭地爬到玉玲瓏腳邊,涕淚橫流地哭訴道:
“這位小姐,都怪我有眼無珠,衝撞了您呐。”
“我真是罪該萬死!往後我再也不敢了,求小姐給我留條活路啊!”
此刻的張翠蘭,已然被嚇得魂飛魄散,哪還敢端著知縣夫人的架子?
隻見她揚起手掌,“啪啪啪!”地朝著自己臉上猛抽,每一記耳光都用儘了全力,毫不含糊。
十幾記耳光過後,她的臉高高腫起,活像個豬頭。
另一邊,劉豔和吳夢見張翠蘭都已跪地求饒,哪還不明白事情的嚴重性?
當下,劉豔從王老板的拳腳之下奮力鑽了出來,整個人迅速滑跪到張翠蘭身旁。
此時的劉豔,滿臉鮮血與淚水交織,鼻涕也不受控製地流了出來,模樣狼狽不堪。
她哭著哀求道:
“我也知道錯了,這位小姐,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求您大人有大量,饒過我這一回吧。往後我一定謹小慎微,絕不再如此張狂。”
“您要是還不解氣,打罵我都行,隻求您彆跟我一般見識,放過我們王家吧。王家上下老小,可全指著這點生意維持生計呢。”
說著,她也效仿張翠蘭,抬手狠狠扇自己耳光,每一下都伴隨著哭腔,那清脆的耳光聲在寂靜的街道上顯得格外突兀刺耳。
王老板見狀,也趕忙在妻子身旁跪下,大氣都不敢出。
身受重傷的吳夢,雖行動艱難,但也深知形勢逼人,若再不低頭,恐怕下場更為淒慘。
她強忍著傷痛,迅速爬了過來,說道:
“小姐,我也向您賠罪。是我有眼不識泰山,不該小瞧您,更不該口出狂言。”
“我吳家雖說在武林中略有地位,可與您相比,實在是不值一提。還望您高抬貴手,饒我一命。”
說罷,她也開始用力抽打自己耳光,身為武者,她這每一記耳光都響亮異常。
吳夢心裡明白,今日若不能求得玉玲瓏的原諒,自己在江湖上怕是再無立足之地,甚至還可能連累整個吳家。
尤其她清楚,梁進剛才那一擊已然手下留情,否則自己恐怕早已性命不保。
梁進展現出的實力太過恐怖。
吳夢甚至感覺,梁進的那一招,連她五品境界的父親都根本做不到。
麵對如此高手,她哪敢再有絲毫得罪之意?
玉玲瓏看著眼前三個女人的醜態,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了幾分。
她慢悠悠地把玩著手中的泥人,目光在三人身上一一掃過,似乎在思索著如何處置他們。
梁進自然不會放過這個表現的機會,當即對著三人沉聲嗬斥道:
“現在知道求饒了?早乾什麼去了?”
“你們之前那般譏諷我家小姐,難道就沒想過會有今日這般下場?”
跪在地上的眾人聽聞此言,哭得愈發悲切,不停地磕頭,額頭與地麵碰撞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裡回蕩。
梁進俯身,輕聲對玉玲瓏說道:
“小姐,我覺得不能就這麼輕易饒恕他們,得讓他們深刻記住這次教訓才行。”
玉玲瓏扭頭看向梁進,心中微微意外。
難道這家夥打算趕儘殺絕?
這樣做會不會太過分了?
玉玲瓏雖說之前心中氣憤難平,但經過剛才這一連串的裝逼打臉,氣已經消了大半,甚至還覺得格外暢快,已然沒了殺人的念頭。
她略作思索,最終抬手示意梁進自行處理。
玉玲瓏也想借此機會,看看梁進會如何抉擇,從而進一步了解他的為人。
梁進領命之後,目光落在劉豔身上,沉聲道:
“你家不是自詡有錢嗎?明日一早,給我準備一萬兩銀子。”
玉玲瓏聽聞,心中微微一怔。
難道這梁進想要趁機撈一筆?
莫非他是個貪財之人?
但玉玲瓏表麵上依舊不動聲色,靜觀梁進後續的處置。
隻聽梁進繼續說道:
“到時候將這些銀子送到城西的濟世堂,將其用來捐助窮苦百姓治病用。倘若少了一兩,你應該清楚後果。”
濟世堂乃是碧波城中頗具慈善性質的醫館,不僅免費為窮苦之人治病,還時常施粥並為無家可歸者提供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