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唐革丹田氣海被破,那耗費他一生心血辛辛苦苦積攢於丹田氣海之中的內力,恰似決堤的洶湧洪水,瘋狂地從丹田氣海急速流失。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猶如一道晴天霹靂,嚇得唐革肝膽俱裂。
他雙眼瞪得滾圓,眼神中滿是恐懼與絕望,不顧一切地急忙運功,妄圖挽留住這些內力。
畢竟,這可是他數十年如一日苦心修煉的心血結晶啊!
然而,無論唐革如何竭儘全力、拚死掙紮,那些內力依舊無情地迅速消散,眨眼間便消逝得乾乾淨淨,無影無蹤,連一絲都沒能留下。
這殘酷的現實,如同一把利刃,狠狠地刺痛了唐革的心,讓他悲憤交加,忍不住仰天嘶喊起來:
“雄霸!你好歹毒的心啊!”
“你竟然廢了我一輩子的武功!”
“我要跟你拚了!”
此刻的唐革,已然徹底喪失理智,完全被憤怒與絕望所左右。
他掙紮著搖搖晃晃站起身,不顧一切地朝著梁進猛衝過去,一心隻想與梁進拚個魚死網破。
梁進見狀,嘴角微微上揚,不屑地冷哼一聲。
此時的唐革,已然淪為毫無武功的一介凡人,梁進這僅僅一聲冷哼所蘊含的威力,他都根本無法承受。
但見隨著梁進冷哼結束,唐革仿佛被一股無形卻強大的力量重重擊中,整個人一頭栽倒在地,軟綿綿地癱在那兒。
已然昏死過去。
而梁進的視線,猶如冰冷刺骨的刀鋒,緩緩轉向其餘執法堂弟子,冷冷開口道:
“好狗不擋道。”
“還有誰想要嘗嘗被廢修為的滋味?”
“若有不怕的,儘管給我站出來!”
梁進這一聲怒喝,猶如洪鐘般在眾人耳畔炸響,驚得眾多執法堂弟子下意識地紛紛後退。
唐革那悲慘的下場近在眼前,仿佛一場活生生的噩夢,令他們每個人都不禁毛骨悚然,心生畏懼。
連唐革這種執事級彆的人物,梁進都能毫不猶豫地廢掉,他們這些普通弟子,就更不用說了。
一時間,眾多執法堂弟子心中僅存的勇氣,恰似陽光下的積雪,迅速消融,幾乎消散殆儘。
就在這時。
梁進突然抬起手!
執法堂的弟子們見狀,嚇得齊聲驚叫,驚恐萬分地紛紛向後退去。
前頭的人突然後撤,導致後頭的人毫無防備,反應不及,兩撥人撞在一起,頓時人仰馬翻,場麵一片混亂。
他們還以為梁進要對他們動手了!
可誰能想到,梁進抬起的手隻是輕輕抓了抓自己的大光頭,臉上帶著戲謔的神情說道:
“這麼怕我?”
“就這點膽氣,憑什麼來阻攔我?”
執法堂的弟子們聽聞此言,一個個羞愧得麵紅耳赤,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但經此一事,他們也都徹底認清了自己,深知自己根本沒有阻攔梁進的勇氣。
梁進見狀,眼中的不屑愈發濃烈。
他還以為執法堂的人有多團結。
不過一招殺雞儆猴,就把這群弟子嚇得魂飛魄散。
當即,他抬起腳,就要往執法堂內走去。
突然!
一道強悍絕倫的氣勢,仿若洶湧澎湃的海嘯,猛地從執法堂內激蕩而出。
這股氣勢雄渾磅礴,與梁進的氣勢相比,竟然絲毫不落下風!
由此不難推斷,此人必定也是一名四品武者!
梁進感受到這股強大氣勢,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廖堂主,你可終於舍得露麵了。”
隻見一道人影,從執法堂中緩緩走出。
此人身材高大,高挺的鼻梁下,厚實的嘴唇因激憤而微微顫抖,幾縷雜亂的胡須隨著嘴唇的抖動而晃動。
正是執法堂堂主,廖承宣。
遠處,看熱鬨的眾人越聚越多。
當他們看到廖承宣現身之後,不由得再度爆發出一陣激烈的議論:
“廖堂主終於現身了!這下,雄霸可真的要倒黴了!”
“雖然雄霸同樣是四品,但是他根本沒有學到什麼化龍門精妙武功,不過是個野路子而已。而廖堂主可是入門幾十年,一直得到化龍門的悉心栽培,他一身武功可謂是在四品境界之內難逢敵手!”
“什麼叫難逢敵手?廖堂主是同境界無敵的存在!不管是門內的四品高手還是門外武林的四品武者,就沒人能夠在他手下還能站著的,也正是如此,他才能夠擔任執法堂堂主。”
“等這雄霸吃了癟,起碼也會吸取一下這次的教訓,以後再也不敢仗著寵信就如此飛揚跋扈。畢竟這世上,可不是誰都會慣著他。”
……
在眾人眼中,廖承宣就宛如一根定海神針,隻要他一出場,便能穩定大局。
正所謂人紅是非多。
門中不少人眼看梁進晉升神速,早就對他充滿了羨慕嫉妒恨。
他們早就渴望有人能夠好好收拾一番梁進,挫挫他的銳氣。
而今天,終於有人要出手了!
隨著廖承宣出現,一眾執法堂弟子也都鬆了一口氣,紛紛簇擁在他身後。
廖承宣視線掃了一眼地上昏迷不醒的唐革,然後一揮手,立刻就有幾名弟子將唐革抬了下去。
之後,廖承宣帶著滿臉怒意看向梁進:
“雄霸,你做得未免太過了。”
顯然,廖承宣在極力壓抑著心中的怒火。
梁進回應道:
“彼此彼此。”
“你既然鐵了心要招惹我,我又何必跟你客氣?”
廖承宣陰沉著臉,心中暗忖自己有些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