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被牢牢地綁在了木架之上,他們的身體無力地垂著,仿佛失去了所有的意識。
他們身上傷痕累累,一條條血痕縱橫交錯,如同猙獰的蜈蚣在他們身上肆意爬行,皮開肉綻的傷口處,還不斷有鮮血滲出,將身下的地麵染得一片殷紅。
顯然,他們已經遭受過嚴酷的鞭刑,那一道道鞭痕,仿佛在訴說著他們所承受的痛苦。
兩人都垂著腦袋,雙眼緊閉,顯然已經昏死過去。
在他們對麵。
執法堂刑罰執事劉威坐在桌前,眉頭緊緊皺成了一個“川”字,臉上滿是焦慮與煩躁。
他的手指不停地在桌麵上敲擊著,發出“噠噠!”的聲響,仿佛在倒計時一般。
他揮了揮手。
當即兩名弟子上前,他們手中端著一盆冷水,毫不猶豫地朝著兩名犯人頭上一淋。
受到冷水的刺激,兩名犯人從昏迷中幽幽轉醒,緩緩抬起了頭,露出兩張慘白卻美麗的臉龐。
這兩人不是旁人,正是韓素妍和安蘭生。
兩人虛弱地睜開眼睛,眼神中滿是疲憊與痛苦,顯然他們被折磨得不輕。
劉威坐在桌邊,目光如鷹般盯著兩人,沉聲開口:
“韓素妍、安蘭生,到現在還不願意招供嗎?”
“隻要你們兩個願意招認,那雄霸強暴過你們,就不用繼續再遭受這樣的折磨。”
“現在告訴我,雄霸是不是強迫你們做了一些你們不願意做的事?如果你們知道雄霸什麼見不得光的勾當,也可以大膽說出來。”
“我執法堂可以保證你們的絕對安全,以後雄霸再也不能欺負你們。”
“並且,我們還可以保證你們兩個一生榮華富貴無憂,也能夠得到門派中最好的練武資源。”
“如何啊?現在,可以開口了吧?”
劉威麵上一副威嚴肅穆的模樣,可他的心中卻已經開始發慌了。
因為他審問了半天,卻始終沒能得到有效的進展。
而他剛才得到消息,那梁進已經來到了執法堂門口,並且和執法堂的人產生了衝突。
雖然不知道現在的情況具體是什麼樣,但是外界傳來的巨大打鬥聲卻能夠說明外頭情況十分嚴重。
梁進來鬨事,並不算什麼大問題。
畢竟會有堂主和李長老親自出麵將其鎮壓。
可那梁進畢竟是首席弟子兼監察使,他若是將這件事鬨到門主那裡,到時候門主難免要親自過問。
而到時候,韓素妍和安蘭生的供詞就格外重要。
若是兩人願意揭露梁進的罪惡,那麼即便是屈打成招,事情也算得上是能勉強有個交代。
可若是這兩人死不招供,那麼後果可就麻煩了。
若是給劉威足夠的時間,他相信可以通過酷刑撬開任何人的嘴。
但問題就在這裡——他的時間不多了。
現在外頭已經安靜下來,完全沒有了打鬥的動靜。
這也預示著,門主的人很快就會來執法堂提審韓素妍和安蘭生。
若是到那個時候,劉威還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供詞,那後果……他已經不敢去想。
對麵,韓素妍虛弱地開口,聲音微弱卻堅定:
“蘭生……不要說……”
“這是……我們的機會……”
“抗住了……以後……我們就有靠山了……”
劉威聞言,眉頭微皺。
這個韓素妍遭受這麼多酷刑,居然還想要傍靠山?
那梁進自身都難保,說不定現在已經被堂主和李長老給殺了,又如何能夠保兩人?
安蘭生也虛弱地說道:
“我不會說……”
“雄霸師兄對我……恩重如山……”
“我不會……背叛他……”
劉威的眼中流露出意外來。
他原本以為,這韓素妍一介女流,為了前途利益而不愛惜自身,這種人就是要錢不要命。
而這安蘭生明明像個兔爺娘炮,外表看上去比女子還柔弱,可他的內心居然比男子還剛強。
他竟然隻是為了報恩,就能夠扛到現在,確實離譜。
當真是兩個奇葩!
隨後,劉威麵上不由得湧動狠厲之色,他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來,最後威脅道:
“最後給你們兩個一次機會。”
“若是再不給我招供,那麼我可以保證,你們兩個馬上就要變成殘廢!”
“甚至你們,都沒辦法活著從這裡離開!”
“看到那堆刑具沒有,它們很快就會一一用在你們的身上!”
劉威的威脅,如同冰冷的寒風,使得韓素妍和安蘭生身軀都不由得微微顫抖起來。
這是人在麵對危險和痛苦時的本能反應。
但是兩人卻都不約而同地咬緊牙齒,眼神中透露出堅定的神色,顯然並不打算妥協。
劉威深深吸了一口氣。
這兩個人看樣子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了。
劉威見狀無奈,一抬手,示意手下弟子繼續用刑。
此時。
“吱呀!”
地牢大門卻忽然被緩緩打開。
隻見一群人走了進來,領頭的,居然是玉玲瓏身邊的侍女。
“門主有令,提審韓素妍、安蘭生去大殿。”
“任何人不得阻攔,否則逐出化龍門!”
侍女一進門,就高聲宣布,聲音在這陰暗的地牢中回蕩。
劉威聽到這話,渾身一顫,如同被一道驚雷擊中。
他的眼底流露出一絲恐懼,知曉自己最終還是沒能在有限時間內拿下韓素妍和安蘭生的口供。
這一下,處境對他已經非常不妙了。
接下來,就隻能看李長老和堂主在大殿上的博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