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親自將魂玉送了過來,可見對鄒詞風的重視。
“鄒老,這是您拍下的寶貝。”
寶鑒堂老板聲音微微顫抖,額頭上已經浮起了一層細密的汗珠,每一個字都透著小心翼翼,唯恐惹眼前的鄒老生氣。
誰都知道,鄒老拍下這塊魂玉已經傾家蕩產,甚至氣得吐血。
麵對這東州第一高手,誰不得小心伺候著。
鄒詞風看著這塊魂玉,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恥辱,半天都沒有開口。
一名家仆隻好上前,畢恭畢敬地將盛有魂玉的托盤接下。
寶鑒堂的老板鬆了口氣,臉上擠出一絲難看的笑容,當即討好地說道:
“此寶能夠得歸鄒老之手,還真是寶遇明主啊。”
他的話說完,卻如同石沉大海,依然沒有人接話。
鄒詞風依然麵無表情,仿佛一座冰冷的雕像。
這讓氣氛變得異常尷尬,寶鑒堂的老板隻能再度忐忑不安地笑著開口:
“鄒老名動武林,誰人不知鄒老乃是正人君子。”
“本來小的也不該多嘴,可實在是小的這寶鑒堂資金有限,這上千萬兩銀子的天文數字,小店實在周轉不開……所以鄒老您看這銀子……”
“哎呀!您看這小的就是不會說話,該掌嘴!”
說著,寶鑒堂的老板急忙抬起手,狠狠地抽了自己的臉上兩下,那“啪啪!”的聲音在寂靜的包廂裡格外響亮。
然後他又一臉期待地看著鄒詞風,眼神中滿是哀求,等待著鄒詞風結賬。
可他說完,氣氛卻又再度陷入死寂。
鄒詞風微微閉起眼睛,仿佛在進行著一場天人交戰,內心痛苦地掙紮著。
嚴友就靜靜地站在一旁,像個旁觀者,靜靜地看著這一切。
半晌。
鄒詞風陡然睜開雙目,眼中閃過一絲狠厲。
他渾身恐怖的氣勢如同洶湧的潮水一般散發出來,壓得那寶鑒堂的老板隻感覺胸口像被一塊巨石壓住,一陣呼吸困難,就連麵色也瞬間變得蒼白了幾分。
“賒賬。”
鄒詞風終於冷冷地給出了回複。
寶鑒堂的老板一聽這話,隻感覺天旋地轉,仿佛整個世界都崩塌了。
以鄒老的身份,若是幾十萬兩白銀要賒賬,那寶鑒堂的老板自然樂意。
但這可是上千萬兩白銀的買賣啊!
這要是玩賒賬,那寶鑒堂可就要真的完蛋了!
寶鑒堂的老板隻能硬著頭皮,聲音顫抖地繼續道:
“要不是小的懷疑什麼,可實在是這麼一大筆賬,單單利息就能夠讓小店破產關門啊。”
“小的想多問一句,不知道鄒老打算賒到什麼時候?”
“可否……可否留張……欠條啊?小的竟然問出這種混賬話,實在該打!”
說著,寶鑒堂的老板急忙又狠狠抽了自己兩耳光,那臉上已經泛起了紅紅的掌印,然後繼續一臉期待討好地看向鄒詞風,眼神中滿是絕望。
鄒詞風聞言,麵上流露出一絲猙獰和不屑,像看一隻螻蟻一樣看著寶鑒堂老板:
“你確實該打!”
“我說賒賬,那就是賒賬。”
“我想什麼時候清賬,就什麼時候清。”
“你一個螻蟻一樣的東西,也配問我?”
“我若是心情好了,給你點銀子。”
“我若是不想清了,你又能奈何?!”
寶鑒堂的老板麵色蒼白如紙,欲哭無淚。
他算是聽明白了,這鄒詞風是真的有耍賴賴賬的心思了。
可他也很清楚,自己在鄒詞風這種大人物麵前,就真的猶如一隻微不足道的螞蟻。
鄒詞風若是不樂意了,那他全家可能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鄒老!若是這筆賬出問題,我全家可就小命不保啊!”
“求求鄒老您可憐可憐小的,也可憐可憐小的全家吧!”
寶鑒堂的老板不由得跪在地上,衝著鄒詞風不斷磕頭哀求。
可鄒詞風隻是冷冷看著他,根本無動於衷。
寶鑒堂的老板磕頭半天,已經磕得鮮血流了一臉。
可他依然沒有得到回複。
這讓他不由得滿臉悲憤絕望的苦笑:
“鄒老……你還真是……哈哈哈哈哈!”
他大笑不停,那笑聲中充滿了苦澀與無奈,仿佛感受到了來自於強權之時,自己的渺小和可笑。
鄒詞風聽著這笑聲,心中不由得惱羞成怒。
他憑什麼笑?他是在笑自己嗎?
鄒詞風非常不服氣!
逐影說的沒錯,關鍵時刻要名聲有個屁用!
這個世界本就是弱肉強食,既然是弱者,就該乖乖向自己這個強者獻上一切!
自己不就賒個賬又怎麼了?有什麼大不了的?
就算是自己要賴賬,他也沒資格在這裡笑!
他全家的性命,和自己又有什麼關係?
自己可是東州第一高手!
自己當然有資格這樣做!
當即,鄒詞風憤怒地厲喝一聲:
“給我滾出去!”
話一出,整個包廂之中無端升起一陣狂風,仿佛有一隻無形的大手在肆虐。
寶鑒堂的老板如遭雷殛一樣,隻感覺仿佛有無形巨力壓在心口,讓他痛得差點慘叫出來。
同時他喉頭一甜,口中充滿了血腥味。
鄒詞風一聲爆喝,竟然已經將他給震出內傷。
寶鑒堂的老板無奈搖頭苦笑著,整個人失魂落魄地緩緩轉身離開了包廂。
一旁,嚴友看著這一幕,滿意地點點頭。
他的目的,終於達到了。
現在的鄒詞風,更能為他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