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進自然不會錯過這些人。
有了這數百人的加入,往後他在【九空無界】中提升武意,無疑會容易許多。
另一邊。
苗元正緩緩攤開手掌,一粒丹藥真切地躺在掌心,觸感真實,紋理清晰可見。
“不是幻覺……”
他心中仿若湧起了洶湧澎湃的滔天巨浪,久久無法平息。
苗元正最初加入太平道,一是為了拯救重病的兒子,二是為了報答曾經的恩情,更重要的是,他被太平道那救治天下百姓的宏偉誌願所打動。
至於所謂的“黃天”,他此前並不太相信其真實存在。
然而,剛剛所經曆的一切,完全超出了他的認知範疇,令他根本無從解釋,也難以想象。
經過此事,苗元正的內心防線開始動搖。
他逐漸相信,這個世界上確實存在著一些超越凡俗的神秘力量!
與此同時,他對大賢良師的看法也在悄然發生轉變。
大賢良師,或許已不僅僅是太平道的領袖,他極有可能真是黃天的使者,甚至是黃天的化身!
就在這時,梁進的聲音適時響起:
“苗元正,大賢良師可否親自證實了?”
這聲音猶如一道驚雷,打破了沉默,將苗元正從深深的沉思中喚醒。
苗元正趕忙收拾起紛亂的思緒,衝著梁進鄭重地行禮,態度恭敬而虔誠:
“宋英雄,大賢良師吩咐我等聽從您的號令。”
“還請宋英雄下令!”
此時此刻,苗元正不僅對眼前之人的身份深信不疑,心中更是多了幾分敬畏。
畢竟,這位宋江可是大賢良師親口提及,擁有黃天福緣之人。
梁進神色平靜地回答道:
“也沒有什麼特彆的命令,你們全力傳道便是。”
“大賢良師想必提過,往後你們每日都要在枉死城經曆磨練。”
“屆時我會參與磨練,結束後單獨找你,你隻需每天在那時向我彙報進展即可。”
苗元正聽聞,趕忙再度行禮,隨後虛心地向梁進請教關於枉死城的情況。
梁進見狀,便大致向他介紹了一番,並且叮囑他帶領太平道的信徒,屆時在枉死城之中,務必按照自己的要求行事。
大致講解完畢,苗元正雖尚未完全領會,但已將梁進所說的話牢牢銘記於心。
反正明日進入枉死城後,他便能知曉大概,而梁進傳授的內容,想必也會發揮巨大作用。
梁進說完,目光落在苗元正身上,開口道:
“苗渠帥,我看你如今已至六品巔峰。”
“假以時日,突破到五品境界並非難事。”
“你還需多加努力進入五品,才能夠在長州這混亂之地站穩腳跟。”
想當初,苗元正剛追隨梁進時,不過是一名七品武者。
如今不僅順利踏入六品,且有望更進一步,可見他平日裡確實刻苦修煉。
六品武者,若是在秩序穩定的州也可算是優秀。
但在這秩序崩塌的長州,六品的實力還是有點不足。
苗元正聞言,臉上卻浮現出一抹苦澀。
他緩緩搖頭,回答道:
“讓宋英雄見笑了。”
“實不相瞞,我練武的資質著實平平,原本以為此生能達到的最高境界便是七品。”
“後來有幸得遇大賢良師,不僅傳授我精妙刀法,還賜予我一些神奇丹藥提升修為,我才得以進入六品。”
“這已然遠遠超出了我的極限,恐怕此生也就止步於此了。至於五品境界,我連奢望都不敢奢望。”
要知道,六品和五品之間,猶如隔著一道難以逾越的巨大鴻溝。
無數武者窮極一生,修煉至六品巔峰,卻始終無法邁入五品的大門。
而能夠進入五品之人,無一不是天賦絕佳,萬裡挑一的存在。
苗元正對自己的能力有著清晰的認知,故而不敢有過多的幻想。
梁進聽後,卻笑著說道:
“你既已追隨大賢良師,怎還帶著凡夫俗子的眼光?”
“那枉死城奇妙無比,隻要你在其中肯全力以赴,提升武藝並非難事。”
“隻是過程中容易精神疲憊,平日裡你還需多多調養,養好精神才行。”
苗元正聽到此處,眼中頓時一亮,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絲希望的曙光。
倘若真能突破進入五品,那他無疑將成為真正意義上的高手。
他正欲細細詢問其中的門道。
梁進卻已揮揮手,說道:
“好了,這些細枝末節日後再談。你們先抓緊時間將這些糧食和銀子運走。”
“附近槐安城的統治者剛被一幫綠林中人誅殺,那群綠林中人看樣子也不會久留。所以,槐安城說不定能成為你們的首個據點。”
“我也還有事,就不多說了。”
苗元正見梁進要走,隻能率領一眾黃巾眾恭恭敬敬地送梁進離開。
梁進離去後,立刻施展《步風足影》,身形如電,朝著荒村疾馳而去。
狂風呼嘯,梁進在風中前行的速度極快,上百裡的路程,不消多時便能飛掠而過。
沒過多久,梁進便來到了荒村之外。
然而,眼前荒村的景象,卻讓他不禁微微皺起了眉頭。
隻見荒村之中,已然聚集了一大幫人。
這些人,有的手持兵刃,氣息沉穩,一看便是武者;有的扛著扁擔,推著獨輪車,模樣像是普通民夫。
粗略看去,人數起碼有上百人。
梁進神色平靜,緩緩朝著人群走去。
眾人看到梁進,眼中雖有疑惑,但並未加以阻攔。
梁進穿過人群,徑直來到中間。
隻見肖六和雷震,似乎正在與三個人交涉。
其中一個是瘦巴巴的中年漢子,一個是麵容英俊的年輕男子,而領頭的,竟是那位漂亮的年輕女子——燕三娘。
梁進原本以為不會再與這幫人有交集,卻沒想到在此處又意外相遇。
“怎麼回事?”
梁進走上前,開口問道。
雷震和肖六見梁進到來,立刻迎了過來,解釋道:
“大哥,這夥人要在這裡住宿。”
梁進神色淡然,說道:
“我們也不過是在此借宿,此地又非我們所有。”
“彆人想住,便讓他們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