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們愛跟,那就跟著吧。
一個小小的士兵,能夠享受這麼多人跟蹤的待遇,估計也就是今天了。
過了今天,想要有人跟蹤恐怕都沒這個機會了。
…………
另一邊。
在一座毫不起眼的小院之中。
臥房內光線昏暗,營造出一種曖昧的氛圍。
榻上坐著一名年輕的華服男子,正愜意地靠在兩個容貌姣好的美女身上,悠然地吃著美女為他剝開的葡萄。
那香豔的場麵,讓人不禁有些臉紅。
而在房間裡,還站著一個人,此人正是薛琒。
他對於這種香豔的場景早已司空見慣,臉上沒有絲毫波瀾,見怪不怪。
隻見他神色平靜,有條不紊地彙報著探子傳來的情報:
“那個梁進直到目前為止,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異常的跡象,也沒有投靠其他人或者出賣我們的舉動。”
“今天他無非是跟著一個旗總去泡了澡,買了衣服,然後一家家地去相親。隻不過,他們在中午相親完一家離開的時候,遇到了南禁軍統領夫人遇刺的事情。”
“這件事我們的人也進行了詳細的調查,確實跟他們兩個無關,他們隻是湊巧撞上了而已。”
“那個旗總還參與了保護統領夫人的行動,護送著統領夫人回府。而那個梁進在刺殺事件中沒有露麵,隻是在事件結束之後,偷偷地跟著統領夫人一行走了一路。”
榻上的年輕男子聽了,不屑地哼了一聲。
他一口吐出了口中的葡萄,臉上露出鄙夷的神情,說道:
“看來是個膽小鼠輩。”
“聽到他打死自己上司房千風的時候,我還以為他多有膽氣呢。”
“可沒想到,遇到真正的高手行刺時,就嚇得不敢露頭了?連那個八品境界的旗總都比不上。”
“之後跟了一路,恐怕是想找機會邀功,但是又沒膽子開口吧。”
“色厲膽薄,見小利而忘義,隻會對同袍下手。乾大事而惜身,不敢去救統領夫人。”
“這種人,不過是個庸人罷了。”
薛琒聽了,微微沉默。
顯然,他更了解梁進,使得他的心中並不太認同年輕男子的看法。
但是,他又一時拿不出有力的證據來反駁,便也隻能保持緘默。
沉默了片刻之後,薛琒繼續彙報:
“之後,那個梁進去了牙行,找了個房牙,表露出想要買房的意願。最後他離開牙行,去了皇城腳下那一片宅子轉了一圈,顯然是在實地看房。”
“看樣子,他是真的想要買房子。隻不過,他一個小小禁軍士兵,恐怕是拿不出那麼多錢來的。”
薛琒說到這裡,微微頓了頓。
隨後,他猶豫了一下,開口道:
“若是能夠給他在京城買套宅子,我有把握能夠讓他死心塌地為我們辦事。”
此話一出,年輕男子的動作頓時一頓,隨後他從美人懷中坐了起來,臉上露出不悅的神色,盯著薛琒說道:
“你聽聽自己在說什麼?”
“那皇城腳下一套宅院,起碼得上百萬兩銀子!”
“你讓我花上百萬兩銀子,去收買一個小兵小卒?”
“是你瘋了,還是我瘋了?”
薛琒微微垂下頭,他也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表述有些不妥。
梁進確實不值這個價,但王爺的安危卻值得啊!
片刻後,薛琒等年輕男子的怒氣稍微消了一些,才開口說道:
“世子殿下,梁進自然不配花百萬銀子來收買。”
“但畢竟,現在他是唯一能夠保證王爺還能好好活著的人。”
“要是哪天他撂挑子不乾了,不給王爺提供食物和水,那……”
說到這裡,薛琒沒有繼續說下去,但其中的意思已經不言而喻。
年輕男子神色一惱,怒聲吼道:
“他敢?!”
他在怒吼的同時,眼中閃過一絲殺意。
薛琒保持著沉默,沒有說話。
過了一陣,年輕男子才漸漸平靜下來,他沉聲說道:
“這點錢我自然輕鬆拿得出,但是我絕不會花在一個小兵身上!”
“若是有必要,我寧願把這麼多錢拿去收買禁軍高層,讓他們換個人照顧我父王,也不會用來收買一個小兵!”
“否則若是傳出去,彆人隻會笑話我是個傻子!”
“並且,那梁進是什麼身份?他也配住皇城腳下的宅子?他有那個命嗎?”
“薛琒,我頂多在他身上花一萬兩!”
“一萬兩,也夠在京城買個合適平民住的房子了。他想要房,就給他!”
“但他拿了房,就得給我認真辦事!”
薛琒聞言,心中思索了一下,也覺得這個價格用來收買梁進足夠了。
他隨後開始彙報彆的事情:
“第一守正在聽到夫人遇襲之後,立即去了南禁軍大營進行了一番整頓。”
“顯然他想要確保在關鍵時刻,南禁軍依然還是在他的掌控之中。”
“而無論是府尹衙門、緝事廠還是六扇門,都說在調查第一夫人遇襲的案子,但是也都沒有結果。”
年輕男子聽到這話,眼中流露出滿意的神色。
他斯條慢理說道:
“我大致猜得出是誰派出的刺客,但是這都不管我們的事。”
“他們狗咬狗越厲害,我父王就越安全。”
“你看著吧,要不了多久這京城之中必然生變。”
“到時候,父王就能救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