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境界還是太弱了,若是我現在是二品,又怎會讓悲歡輕易逃掉?”
梁進的麵上湧現怒容。
二品武者和三品武者之間的差距,確實大得可怕。
梁進現在於三品之中,已經是無敵的存在。
可當他麵對二品武者的時候,卻依然有翻車的可能。
“或許……我也急於求成了。”
梁進心中微微感歎。
回想半年前藏風穀中,他同戰傀鐵狂屠一同聯手都留不下屠邪王。
而如今,他僅僅依靠自己的力量就能夠將屠邪王給斬殺。
這已經是非常誇張的進步了。
梁進習慣了一直快速提升修為,以至於他下意識覺得自己就該如此快速升級。
這反而讓他遇到勁敵之後,就有些急躁了。
“境界得抓進提升,武功也得加緊練習。”
梁進到不擔心這次受的傷,他治傷的靈藥很多,要不了多久就能讓雙臂痊愈。
他看向車窗外。
夜色正在漸漸散去。
東方已經出現了魚肚白,要不了多久,恐怕天就要亮了……
……
幾日後。
烈日高懸,官道上人來人往。
路邊的臨時集市人來人往,吆喝聲、討價還價聲此起彼伏。
這種特定日子的臨時集市能夠將附近村鎮的百姓吸引過來,可謂是十分熱鬨。
然而,一隊黑色騎手的出現,瞬間打破了這份喧鬨。
百姓們看到騎手身上的緝事廠標誌,嚇得哭爹喊娘紛紛逃竄,集市頓時一片混亂。
烈日高懸。
官道上路人來往頻繁,不時還可以遇到一個路邊小型集市。
因為他們都很清楚,這隊黑色騎士乃是緝事廠的番子,萬萬不可招惹!
這群番子顯然今天沒心情理會這群百姓,他們順著官道一路馳騁。
領頭之人,正是王懷霜。
屠邪王的屍體,他們已經處理好了,並且已經彙報給了上頭。
如今過了這些天,恐怕很快上頭的嘉獎就要下來了。
所以王懷霜也一路朝著京城的方向而去,準備領賞。
“大人,等這次回了京,恐怕您又要更進一步了。”
“以後咱們緝事廠裡,除了四大檔頭之外,恐怕廠公最依仗的人就是您了。”
“你們彆說,四大檔頭也僅僅是武功高一些而已,若是論辦事的能力,他們可比不上咱們大人!”
“就是,你們誰見過四大檔頭能夠解決二品武者的?那屠邪王再厲害,不也折到了咱們大人手裡?”
……
番子們不斷拍著王懷霜的馬屁。
王懷霜騎著高頭大馬,走在隊伍的最前方。
她的臉上帶著一絲得意,屠邪王已死,她的功勞板上釘釘,升官加爵指日可待。
她摸了摸臉上新增添的傷疤,眼中變得堅定起來。
她付出了這麼多,終於快到收獲的時候了。
突然。
隻見一匹快馬順著官道疾馳而來。
騎馬的士兵一邊縱馬狂奔,一邊高呼:
“緊急軍情!緊急軍情!”
“讓開!所有人都讓開!”
顯然這名士兵,是傳遞軍情的驛卒。
番子們卻反而故意攔住了道路。
從來隻有彆人給緝事廠讓路的,還沒有緝事廠給彆人讓路的。
即便對方要傳遞的是軍情,但想要順利通過,也得問問他們同意不同意?
驛卒看到緝事廠的人攔在了前頭,也不由得急忙放緩馬蹄。
“諸位大人,還請放小的過去!”
“小的有緊急軍情要傳遞進京,可謂是十萬火急啊!”
驛卒焦急地哀求道。
若是普通人敢阻攔軍情,他幾鞭子下去就抽開了。
阻攔軍情傳送可是重罪!
可偏偏對方是緝事廠的人,尤其王懷霜還是緝事廠的高層,更是廠公的義女。
這讓驛卒也不敢發怒,知道王法奈何不了他們,便隻能苦苦乞求。
番子們聞言嬉笑著,準備上前戲弄一番驛卒。
王懷霜卻一抬手,阻止了番子們的舉動。
“什麼軍情?”
她沉聲衝著驛卒詢問。
驛卒聞言,麵露為難。
這軍情他是要呈交兵部的,而不是呈交兵部的死對頭緝事廠。
王懷霜看驛卒磨磨蹭蹭,不由得冷冷哼一聲。
一眾番子們也將手按在刀柄上,一副要動手的樣子。
“大人問你話,趕快回答!”
“否則我們就是現在殺了你,你也是白死!”
番子們如狼似虎,厲聲叫吼。
驛卒麵露懼色,他隻能咬了咬牙,大致回答道:
“黑龍王朝陳兵寧州邊境,大有進犯之意!”
“還請大人能放小的過去,小的隻是一個小兵,並沒有任何冒犯大人的意思啊!”
王懷霜和一眾番子們聽到這話,麵色都微微一變。
最後,王懷霜揮了揮手,示意驛卒可以走了。
番子們也都讓開了道路。
驛卒見狀連聲道謝,然後用鞭子猛抽馬匹,匆匆順著官道離去。
等到驛卒走遠,番子們的表情變得凝重起來。
一名番子忍不住低聲道:
“看來黑龍王朝一定知道屠邪王死了,這下恐怕兩國又要開戰了。”
另一名番子則道:
“怕什麼?打仗是軍隊的事,戰場也隻會在邊疆。”
“咱們隻需要跟著大人,跟著廠公,就能繼續吃香的喝辣的。”
這話惹得不少番子大笑起來。
可他們的笑聲,多少有些勉強。
正所謂國之大事,在戎與祀。
對於一個國家來說,戰爭是非常大的事情。
緝事廠雖然是直接效忠於皇帝,但恐怕也沒辦法徹底脫離戰事的影響。
其實對於番子們來說,他們根本不知道上頭為什麼要殺屠邪王?
誰都知道,屠邪王一死,兩國必開戰事。
可番子們卻清楚,上頭這麼安排一定有其道理,隻不過那已經不是他們這些小角色所能看得清的了。
王懷霜眉頭緊鎖,伸手摸了摸自己臉上的一些陳年傷痕。
其中的箭傷,可是她當年在戰場之上留下的。
“繼續趕路!”
王懷霜一聲令下,帶著番子們順著官道繼續前進。
可這一次,他們走了沒多遠,就被人給攔住了。
前方一道人影站在了官道之上。
雖然隻是一個人,但他的氣勢卻格外淩厲,使得一幫番子們不敢小覷。
王懷霜一勒韁繩,胯下馬匹停了下來。
“喻長老,你打算乾什麼?”
她沉聲問到。
攔路之人不是旁人,正是幾日未見的軒源派喻卓群。
此時的喻卓群一臉微笑,他抬起手,手中有一個密封的卷軸。
“這是廠公的手諭。”
“路上我遇到了大檔頭,他托我將其帶給你。”
喻卓群說著,將手中卷軸遞向王懷霜。
王懷霜聞言,當即翻身下馬,從喻卓群手中接過卷軸。
隨後,她打開卷軸細細看去。
看了一陣之後,王懷霜麵上眉頭緊鎖。
一名檔頭湊上來,低聲問道:
“大人,什麼事?”
王懷霜將卷軸收起,凝重道:
“我們暫時回不了京了,廠公有新任務交給我們。”
“他希望這一次沒能成功舉辦的武林大會,換個地方繼續召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