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名俊俏公子顯然並沒有將梁進放在眼裡,當他衝到梁進麵前之後,居然第一時間沒有出手,而是回頭看了一眼那名美麗的白裙女子一眼。
顯然,他是想要在女人麵前好好表現一番。
隨後,他猛地伸出手指,如毒蛇吐信般點在了梁進的穴道上。
若是以前,梁進身軀堅硬如鐵,俊俏公子這麼點一下非得把自己的骨頭折斷不可。
可自從梁進修行《摩訶伽羅護法功》之後,身軀的堅韌依舊,可體表卻反而變得軟了。
以至於現在梁進身體表麵觸碰上去,和常人無異。
這俊俏公子點上去,也並不覺得有什麼異常。
一點之後,俊俏公子甚至瀟灑轉身就走,自信滿滿道:
“一、二、三,倒!”
在他預料之中,三聲之後,梁進必然會重重倒地。
然而。
當他喊完之後,身後不僅沒有響起梁進到底的身影,周圍同伴還一臉驚詫的模樣。
這讓俊俏公子不由得驚駭地扭回頭看去。
他立刻看到了那張猙獰恐怖的大臉。
“帥哥,沒事彆衝我指指點點的。”
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在猙獰的麵容映襯下,顯得格外恐怖。
俊俏公子驚得一個激靈,匆忙跳遠。
他難以置信地看著梁進,驚愕質問:
“你……你沒事?”
“不應該啊,我明明點中你的穴道了。”
“莫非是因為你身上肌肉太厚了,所以影響了我點穴?”
俊俏公子一時間也拿不準。
畢竟他還是頭一次點這種魁梧巨漢的穴道,以前還從沒有過這種經驗。
另一邊。
安蘭生感受著女子小手的柔軟,羞得麵紅耳赤。
他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和除了娘親之外的女子有過肌膚接觸。
尤其當他嗅到身旁這名美麗女子身上散發的香味,再加上她那璀璨明媚的側臉,更是讓安蘭生心臟怦怦直跳。
安蘭生慌亂地抽回手,結結巴巴地說道:
“男女授受不親,姑娘還請……保持距離。”
他的聲音如同蚊子哼哼,卻讓女子和眾人一愣。
“你是男的?”
眾人驚訝打量起安蘭生來。
直到看清他的喉結,才恍然大悟,原來這是個男生女相的少年。
這反而讓那名女子麵色通紅,又氣又惱。
而俊俏公子看向梁進和安蘭生的神色,也越發不喜。
梁進見狀,不緊不慢地笑道:
“諸位不要誤會,我師弟不是女子,而我也不是壞人。”
“我們也並非遭遇海難,不過是出海遊玩而已。”
“不過諸位既然都是善舉,那我們師兄弟自然也上船來好好道聲謝。”
安蘭生也在一旁點頭,表示就是這個情況。
眾人見產生了誤會,便也紛紛放心下來。
船老大也跑了過來,招呼著梁進和安蘭生坐下喝茶。
這船老大跑的不僅僅是江湖,而是跑四海的,他眼見梁進二人容貌非凡,就知道兩人並非凡人,所以自然也不敢怠慢。
通過交談,梁進得知這條船確實是一條商船。
商船即將前往一個海島,拉送一批海島上特產木材。
而俊俏公子、白裙女子和那些武者他們同樣要去海島,去取一種叫火杉木的珍貴木材。
而讓梁進沒想到的是,那名非常漂亮的白裙女子,居然就是東州武林第一美女,周白凝!
周白凝在梁進的情報信息上出現過幾次,如今他還是第一次見到真人。
不得不說這周白凝確實長得漂亮,不愧東州武林第一美人的名號。
而周白凝去取火杉木的目的,是打算用火杉木打造一柄古琴。
那俊俏公子,則是這條大船的少東家,大海客齊七爺的公子,齊寶。
剩下那幾名武者,則都是齊寶的手下。
不用說梁進也看得出來,這齊寶乃是周白凝的舔狗,這次跟著船出來是打算跪舔周白凝的。
對這些破事,梁進也沒打算摻和。
倒是讓梁進意外的是,這一次商船偏離航線前來營救梁進兩人的命令,居然是周白凝下的。
於是梁進倒也起身道謝:
“多謝周姑娘!”
安蘭生也匆忙跟著起身道謝。
隻是他低著頭不敢看周白凝,臉頰紅得像熟透的蘋果。
周白凝站在船舷邊,望著遠方,語氣淡淡的:
“兩位客氣,道謝不必,不過是誤會一場。”
她的眼神中透著一絲疏離,顯然不想與他們過多糾纏。
梁進也沒打算久留,他衝著眾人抱拳道:
“周姑娘、船老大、齊公子,我們還有事要辦,就不打擾了。”
說著,梁進帶著安蘭生就打算下船。
周白凝依然靠在船邊眺望遠方。
船老大則熱情相送。
反而那俊俏公子齊寶卻攔住了梁進兩人:
“等等!”
隻見齊寶一臉不服氣的樣子:
“我不信點不到你的穴道,讓本公子再點一次!”
顯然,齊寶對之前的失手和丟臉一直耿耿於懷。
無論是為了驗證自己的武功,還是為了找回麵子,他都得將梁進放倒一次才行。
梁進笑了:
“齊公子,彆這樣,這樣可就不禮貌了。”
“好了,我們走了。”
說著,梁進帶著安蘭生繼續離開。
齊寶第一次點梁進穴道,是覺得梁進是海盜,想要製服梁進。
梁進念起並非出自惡念,所以也沒有跟他計較。
可他居然還要來點第二次,那梁進可就不會理會了。
誰知。
那齊寶卻不依不饒,冷哼一聲:
“想走?”
“等我先放倒你再說!”
說著,齊寶欺身而來。
他的手指快如閃電,再度朝著梁進身上的穴道點了過來。
眼見他的手指就要點中!
突然!
齊寶的手指,忽然擦著梁進的身軀朝著一旁歪了過去。
“嘭!!!”
一聲悶響發出。
齊寶的手指,竟然深深紮進了梁進身旁的桅杆之中,木屑紛飛。
梁進見狀鼓掌道:
“厲害!齊公子這一手功夫真厲害!”
“佩服,我們佩服!”
齊寶卻一頭霧水。
他明明就要點中梁進的穴道了,卻不知為何仿佛有一股無形的力道將他的手指帶偏了,以至於點中了桅杆。
而船另一側,原本正在遠眺的周白凝也終於扭過頭來。
她一雙美目之中,充滿了疑惑。
顯然她也沒想到,齊寶這一次居然點歪了。
而周圍的手下聽到梁進鼓掌之後,也紛紛叫好:
“少爺威武!這麼硬的桅杆,居然用手指就捅穿了!”
“齊少真是好功夫!這一手點穴的本事已經爐火純青!”
“這可不,齊少隨便露一手,就讓我等大開眼界啊!”
……
顯然他們以為這是齊寶故意點在桅杆上展示的高超武藝,用來嚇唬梁進的。
所以他們也自然馬屁不斷。
齊寶將手指從桅杆之中抽了出來,聽著這些誇讚,心裡卻像吃了蒼蠅般難受。
那些誇讚聲像無數隻油膩的手,扒開他潰爛的傷口,將失敗的屈辱又狠狠揉搓了一遍。
“彆走!”
他嘶啞著喉嚨咆哮,脖頸青筋暴起如扭曲的蚯蚓:
“再來!”
說著,他繼續朝著梁進衝了過來。
這一次,安蘭生再也看不下去,攔在了齊寶的麵前。
“齊公子,夠了。”
“我師兄豈是你可以接連挑釁的?”
安蘭生冷冷道。
齊寶輕蔑冷哼:
“一個不男不女的東西,也配攔我?”
說著,他的手指猛地朝著安蘭生點了過去。
他五指如鉤,指尖凝成青灰色——那是家傳“彎鉤點穴手”運轉到極致的征兆。
安蘭生僅僅八品實力,顯然不是齊寶的對手,他還沒能反應過來,齊寶就已經點在了他的身上。
然而,就在指尖即將觸及安蘭生身軀的刹那,一道黑影如巨山壓頂般籠罩下來。
梁進寬厚的手掌也在同一時間按在了安蘭生的後背之上,一股粗暴的內力猛地灌入安蘭生的體內。
“哢擦!!!”
一聲骨骼斷裂的脆響發出。
齊寶收回自己的手,雙目瞪圓難以置信地盯著扭曲變形的手指,翻起的指甲蓋裡滲出的血珠滴落在甲板上,暈開一朵朵刺目的紅梅。
“啊——!!!”
他淒厲的慘叫撕破海麵的平靜,驚飛了盤旋的海鳥。
他的手指能輕易洞穿堅硬的桅杆,如今點在一個娘裡娘氣的小男人身上,卻竟然斷了?!
不僅他無法相信。
就連一旁的周白凝,也忍不住輕咦了一聲。
海風掀起她鬢邊碎發,卻掩不住眼底的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