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魔人身上靈蘊的波動非常明顯,尤其是高手,對普通人來說是一種相當可怕的威壓,如果稍微帶點惡意,就如同被猛獸盯上,那種來自血脈的恐懼,是根本不由自主的。
魏文忠冷汗暗流,卻仍然強自鎮定,拱手道:“請王備身稍安勿躁,此案實在過於詭異離奇,多一個人就多一份破案的希望,還是再稍等片刻吧。”
他心裡隱隱有種奇怪的直覺,如果說有人能勘破此次奇案,那麼這個人必然是他所等待的那位少年。
但這“地圖炮”他是萬萬不敢開口的。
王通胸膛裡怒火滾動,心說檀州區區六千戶,不過是下等小州,你一個小州刺史不過是個從四品下,自己可是對抗魔神教的獵魔備身,從四品上,竟敢這樣怠慢……但轉念又想,刺史畢竟是皇帝敕命的一州主官,鬨將起來不僅對破案不利,對方若心懷怨懟,在邸報裡彈劾自己橫行跋扈、目中無人,那麼今年晉升使令的希望怕是又要破滅了。
靖魔司的獵魔人因享有諸多特權而自命不凡,每每與地方官員產生矛盾衝突,每年各地送往朝廷的邸報,至少有兩成是彈劾獵魔人的,已是屢見不鮮了。
想到這裡,王通強行按捺住怒火,陰陽怪氣說道:“也罷,餉銀在檀州境內被劫,一州主官高低要論個‘治境不嚴’的罪名,魏刺史都不急,本座急個什麼?本座也想看看,到底是何方神聖,這樣大的架子。”
“是是是,實在抱歉。”魏文忠賠著笑臉。
王通冷著臉道:“還有,此次餉銀被劫,檀州本地幫派甚為可疑,魏刺史可曾派人傳喚訊問了?”
“王備身有所不知,檀州本地已無幫派。”魏文忠道。
“哦?”王通冷冷道,“莫非鐵血幫暮雲樓一流已從檀州遷走?可是為何而遷,遷去哪裡,魏刺史為何不上報陰山府?”
“幾天之前,”魏文忠苦笑道,“鐵血幫因一個案子已被人所滅。”
人群裡登時一陣竊竊私語。
“哦?”王通吃了一驚,那孟超他認識,雖然修為不高,但是一手獅吼功頗為了得,尋常照骨境都不是對手,何況他還有三個結拜兄弟,就算自己帶隊也很難辦到,怎麼說滅就滅了?
那位紫紅臉龐的男子目光一閃,笑著問道:“敢問魏刺史,是被誰所滅?”
“來了來了!”
這時王都尉快步而來,高聲叫道,“稟刺史,秦兄弟到了。”
“快請進來!”魏文忠精神一震。
眾人一聽,立刻明白魏文忠等的人到了,於是紛紛望向門口,卻見一個背劍的墨衣少年跨入庭中,眾皆一愣:這樣年輕?
少年身上燃星初境的靈蘊波動,讓獵魔備身們麵麵相覷:一個燃星初境,這就是魏文忠非要等的人?太可笑了吧!
“秦霄收到消息不敢耽誤片刻,想不到還是來遲了,實在抱歉,萬望魏刺史與諸位僚君海涵。”
少年一麵快步走入,一麵拱手致歉。
“我記起來了,他是那個秦霄!”
“莫非是陰山府最強新人秦霄?”
“長得這樣好看,陰山府怕是找不出第二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