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匠被嚇得不敢說話。
魏文忠眯起眼睛道:“老許,你就按陳大將軍的要求,再說一遍。”
工匠老許壯膽道:“小人在河北道牧監所乾過二十年匠作,打製的馬掌數不勝數,不可能看錯,這蹄花紋樣確為武威軍所有。”
王通冷冷道:“陳大將軍,你有什麼要解釋的嗎?”
陳烈麵色下沉。
陸寅連忙站起來打圓場:“諸位稍安勿躁,可否聽陸某一言?”
眾人對他印象極好,於是氣氛稍緩。
王通道:“陸兄但說無妨。”
陸寅抱拳致謝,然後說道:“陸某常駐武威軍,大將軍成日在陸某眼皮底下,他若是謀劃了這件事,陸某不可能不知道,難道說在下也參與了此事?”
柳如歌忍不住道:“陸備身光明磊落一身亮堂,如歌相信此事定與你無關。”
此話得到許多附和。
陸寅一一道謝,然後溫言道:“既如此,陸某願為大將軍做擔保,他絕沒有參與到劫餉事件當中,不過我也相信老許大哥不會看錯,所以我想,參與劫餉的會不會是武威軍中的其他將領?”
“武威軍的其他將領?”
柳如歌心裡一動,與秦霄對視一眼,猛然想起一件事來,於是向陳烈問道,“敢問大將軍,馮容可是武威軍軍官?”
陳烈皺著眉頭道:“馮容是本將手下十一個校尉之一,何故提他?”
柳如歌望向秦霄,見後者點了點頭,她這才說道:“日前我與主君接了一個軍官勾結魔神教徒的任務,那是一個夜晚,主君誅殺犯人後,正巧碰見馮校尉回營。對話之下,對方說是奉大將軍命令夜出巡查草場。”
“一派胡言!”陳烈立刻嚴聲道,“西路關附近哪來的草場?本將從沒有下過這種命令!”
柳如歌點頭道:“正是如此,他夤夜歸營,其中必有蹊蹺,我想不如直接提審馮校尉。”
王通當機立斷道:“請魏刺史留在檀州城做後援,其餘人立刻跟我出發前往武威軍。”
有了線索,查案大隊直奔西路關。
約莫入夜時分來到軍中。
王通召來幾個得力手下吩咐了幾句,然後讓大部隊警戒在附近,自己則帶人去大將軍行轅,本來他不想帶秦霄和柳如歌,但考慮到少年的實力,還是不敢不帶。
到了行轅,陳烈命人找來副將張錯。
張錯很快來到行轅,看到好幾個陌生麵孔,不禁一怔:“大將軍,這是發生什麼事了?”
陳烈道:“你立刻去獵豹營找個苦役來問話,注意不要驚動馮容。”
“是!”張錯隱約感覺到了什麼,也不敢多問,連忙去辦。
很快,一個獵豹營的苦役被悄然帶過來。
陳烈直接道:“本將問你話,你好好回答,切不可謊言相欺,否則立斬不赦,聽明白了嗎?”
“明,明白了大將軍。”
“我來問你,昨夜子時左右,馮容可曾帶隊出營?”
“是,是有這回事……”